都有所冲动,有所因情犯错,唯独老人含泪而笑,感叹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更不用说,平日里的老先生的言行了。
没有一处不是如玉温润,如君正泽。
“先生,老僧问你,在先生心中,老僧可近佛?”老和尚问道。
你不是都被称为人间善佛了吗?
近佛那是肯定的呀!
鸠浅心说这还用问。
果然,齐传生想都没有多想,便拱手敬道:“大师慈悲为怀,一生行善,普渡众生,自然近佛。”
“但是,先生可知在老僧眼里,先生比老僧更加近佛?方才那一刹那,老僧怀疑了,这便说明我不及先生。”
风雪庵中佛,齐一门中圣,老和尚觉得是同一种人。
“近佛之人已被世人尊称为佛,先生比老僧近圣,圣人二字,当之无愧。”
老和尚心悦诚服,低头合十。
眼下,人间活佛都这样说,鸠浅突然觉得,圣人经这三个字提前命名后一百日老先生所授的教义,其实挺好的。
齐一门中先贤林立,一直没有一部凌驾于所有言论之上的正宗教义,确实也是需要一部传世经典了。
但是,不管外人怎想怎说,老人齐传生的心头都好像有什么绕不过去的坎儿,微微蹙眉间频频摇头。
“还请大师收回成命,如若不然,老生这教义便不能讲了。”
齐传生明白普善大师话中的含义,但是这圣人言,谁来作结都可以,唯独他齐传生不行。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心中有鬼,有一只一旦现世便一定会不为天下人所容的鬼。
齐一门的清誉绝不可毁在他的手里。
齐传生异常坚决,出离坚决。
甚至,他在看向普善大师的眼中,已经隐隐出现了请求,请求大师收回这个成命。
普善大师觉得怪异,所谓圣人经,不过是挂他齐传生之名而已,行的是传颂齐一门先贤教义之实。
后世明眼之人谁会看不出来呢?
先生为何对此如此执着?
甚至执着到不惜失了君子风度?
这其中,就好像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但是,老和尚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一生自迈足进齐一门便没有出去过的老先生一介凡躯,身上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鸠浅和不问看了半天,同样是一头雾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眼见齐传生一如既往的坚定,而普善大师却开始动摇了。
或许,立圣人之言真是为时过早了呢?
老和尚甚至已经开始在怀疑自己心里持续存在了几百年的判断。
眼见普善大师就要收回成命,鸠浅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对了,老师,我突然有一个问题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