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终将会有尽时,死是人世间唯一的离别。
宛转悠扬的箫声,从鸠浅嘴边竹中生,顺着风头口永不停息的风传遍了齐一门。
原本淡淡的忧伤,一下子传到所有布衣先生,白衣书生,莘莘学子耳中。
曲子中蕴含的遗憾,一下变成了所有人心里的遗憾。
就在鸠浅沉浸在曲中时,竹屋里相谈而坐的先生们停下了话语,纷纷朝着风头口这边静静聆听。
一些齐一门附近地方的农夫放下了手中的农具,望向了齐一门。
正在读书的学子听到音乐在先生的示意下停止,举头望去,先生在字板上轻轻写下静坐听箫。
箫声过处,远不止这么多人停下手中的事情,驻足欣赏。
慢慢地,随着箫声的继续,忧伤在每个人心底蔓延,舒展,如同溪流的细水,源远流长,轻缓而悠久,平淡而不息……
一段时间之后,鸠浅停下了吹奏。
淡淡的哀伤在心头挥抹不去,鸠浅有些低落。仿佛刚刚走过了某个人的一生,在最后关头潸然泪下。
曲罢,万千聆听客回过了神,睁开眼时,情绪动容者不觉得悲伤但却脸上挂上了清泪。
伸手一摸,泪已经冰凉。
“这曲子背后,肯定有一个故事。”
鸠浅喃喃自语,在清风地搀扶下站起了身。
因一知半解,故寻根溯源。
这是鸠浅经历过且做过,今后还会去做的事情。
鸠浅此时明白为什么长歌当欢的那些人根本不愿意与世人同流了。
这等音律背后,知心人早已离去,存于世间的又有几个能听懂曲中的含义呢?
与其心事与人说遭到白眼和疑惑,不如心事无人说,独尝寂寞。
鸠浅勾起嘴角,长歌当欢的那几个人,虽然以前令他恨得牙痒痒,但是此时再看,他还是都很喜欢的。
就在这时,一个白衣身影出现在了鸠浅身后。
是齐一。
“安顿好了?”鸠浅回首问道。
齐一点点头,说道“人间职守自有先生们安排,不必我操心。”
“刚才,是你吹奏的曲子吗?”齐一闭着眼睛寻声而来,曲罢睁眼已在风头口。
鸠浅嘻嘻一笑,对着齐一吐了下舌头“二哥,你猜是不是我?”
齐一低眉一笑,点了点头。
此地唯齐一与鸠浅两人,齐一明知不是自己,那除了鸠浅还有何人?
鸠浅回头望着远方,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齐一走到鸠浅身边,朝着鸠浅看去的方向望去。
“吹得很好,我听着像是走过了某个人的一生。”
鸠浅蓦然回头,望着齐一,惊疑“你也这么觉得?”
看来这样感觉的不止我一个,鸠浅突然有种喜悦之感。
“嗯。”
清风撩起齐一两鬓的几根发丝,书生如玉又如画,俊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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