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只是害怕哭出声,扰了夫君心神。
“我们迟早都是要离去的,秦画,我不悲伤了。”女人靠在男人怀里,极其平静的说。
秦冬独自走在街上,随手在路边乱石堆中扯根草茎,塞进嘴里,咀嚼,品尝,淡淡的清苦味一如往初。
公子云栖为了留下世子的性命,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仙人这次前去皇城打探消息,差点命丧当场。世子首级算是拿回来了,估计西秦各位大人心里肯定都憋着一口怨气无处发泄。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按照辈分,自己还得喊世子一声三哥呢。默默的握紧双拳,秦冬将那些在世子这件事里掺和过,动过手脚的宗派的名字一一刻在了心里,他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让他们后悔自己躺了这趟浑水。
“秦画,秋儿到底怎么死的,让我知道个明白好么?”女人硬起的心肠,可以击穿顽石。收起眼泪,女人的勇气可以大到支撑自己能亲耳去听自己孩子的死亡。
“对手太强。”仙人犹豫片刻,吐出四个字。
“那云栖不是才人仙境嘛,难道他暗自隐藏了实力?”女人不信,追问。
“整个逍遥监为了留下秋儿,提前在交战之地布下了三个失传许久的阵法。”西秦王紧抱爱妻。
“阵法?什么阵法能够弥补实力之上的巨大差距?”当娘的人刨根问底。
“散兵合击阵,散灵阵,乱心阵,还有主攻的皇城大阵,云栖还对自己用了阴阳道的木偶金丝术,拜神候的闭觉绝感,也就是封神术。去谁都是死,是我不该派人去挑衅。”更不该派的是自己的儿子,后半截话哏在后头,吐不出去。
女人推开了他,认真的看着这个自己早就决定托付终身的男人,说道“你不会放过害死秋儿的人的,对么?”
秦画一把抱紧了女人,柔声在女人耳边说道“是,手上沾了我孩儿的鲜血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女人也是想出一份力的。
“呆在西秦,寸步不移,直至死去。”仙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种无法言表的吃力。
女人扭过头,心中很是气愤,他果然只打算让女人呆在家里。
……
鸠浅静静地坐在秦微凉身边,其实他的伤势坐下就会折住伤口,疼痛更加。但是,鸠浅本就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选择陪伴也只是他唯一想到的,他能做的了。
不知女子哭了多久,最后一声抽泣之后,鸠浅发现她的眼神变得冷冽。
痛苦是助人快速强大的无尚灵药,鸠浅感觉到身前这个在他眼中完美无瑕的绝美女人身上突然间多了分他理解不到的深沉和陌生。
“走吧,西秦不适合你。”女子再开口时,又是逐客令。秦微凉手掌一翻,掌心一颗泛着橘黄色光泽的丹药静静地闪烁着光芒。
“你这是?”鸠浅不解,望着秦微凉,问道。
“爹娘同一种药给了我两遍,我的伤痊愈了,这颗给你,服用之后离开这里。回你自己的家。”
鸠浅听到这句话时,仿佛冥冥之中某丝细线断掉了。
鸠浅,并没有家。
“为什么,你一直要赶我走?”颤抖着声音,鸠浅觉得自己一路上为她义无反顾,出生入死至少可以换到一个不被赶走吧。
“你不觉得你一直都在自作多情嘛?我何时答应过你什么?你呢?你已经骗过我了,不是嘛?”每一个问题都问得鸠浅哑口无言。
她什么都没说过,什么都没答应,自己确实骗了她,一切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微凉抹了把脸颊上残留的些许泪渍,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出大厅,离去。
于镜中目睹这一切的围纱仙人,看到鸠浅最后失魂落魄,神情呆滞,一瘸一拐的走出王府,如同一条战败夹尾而逃的灰狼,自顾自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