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多少回?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搞笑。
难忘的洋葱头公园,难忘的秋色,难忘的老朋友,我深深爱着你们!
第二天,一整个上午跟着兰老板一步一磕头式的步伐对着帐。那认真起来的程度没法儿在认真了,俨然像是一个侦察着蛛丝马迹的特工或者私家贞探。
我说她是个工作狂,这话一丁点儿也没有错,连喝杯白开水的工夫,她都舍不得挤出来。
说来也是,商海如深海,不知道曾经淹死了多少不会游泳的人,老中头儿算是汉鸭子界中的佼佼者,问鼎巅峰。聪明的兰老板虽然是轻车熟路,但又怎么能不吸取半点儿他折戟沉沙的经验呢?更何况还替他垫付了一笔不小的钱,虽然,是哥妹之间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一把子亲情在,那也难免有亲兄弟明算帐的一天。
昨天,我跟她说,我非常支持你把所有的我经手的帐一分钱、又一分钱的对个一清二白,就算是陪着你加班又加点儿。她看了看我说,亲爱的,虽然,我们这么做有点太累了,但必须得这么做,不做也得做。
至于她问我工厂那边为何没有一本帐,我也只能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清楚。就算我的胳膊伸得在长,也够不到工厂那边去,有厂长在我算老几呢?
呵,我猜,工厂不只一本帐的账本,一并保管在老中头儿的嘴里,那是一本每笔款项记得超级认真的嘴帐,除非他自己说漏了,其它人甭想看上一笔。
回头看,当初老中头儿把帐活生生的吞进肚子里,是否早已料到了今天呢?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工厂里的帐,老中头儿无忧无虑!
哦,粉面桃腮的晏姐每天都看着容光焕发似的,而且,嘴里经常是在嚼着东西。今儿早上,我正忙着的时候,晏姐可能是手头上的活计不多,站在兰老板的旁边问她:"老大,怎么又从大连杀回来了呢?外地的一揽子生意不要了是咋地?"
其实,问问这些也不算什么事情,在我看来,必竟晏姐拿出来的是一付拉家常的神态,但不应当是在她工作特别忙碌的大清早上。
“你说呢?亲爱的,你这会儿没事做了吧?”兰老板答道。
呵,晏姐直接被她来了个烧鸡大窝脖,一声没吭,麻溜地干活去了。
我佯装什么也没有听见,低头依旧忙碌着手上的活儿,准备下一步兰老板所需要核对的东西。有些个纸质的票据因为时间太长,字迹已经不清楚了,幸好当时我在电脑里备份了一份,这让她感觉到还满意。说句真格地,在工作上我从没有马虎过,虽然,当老板的从来没有这样的要求过我。
对帐越是对到后头,她的火气就越大,甚至某一个瞬间,能一掌把桌子辟翻。反而,我却觉得越来越轻松自在,压在头顶上的对帐云,就要被阳光驱散了,挡都挡不住。
中总当老板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不比她当老板时少赚一分钱,中总却天天装成赔钱赔个底朝天的可怜虫。似乎,他妹子亲手把他推进了赔钱的沼泽地里越陷入越深,在就要奄奄一息的时候,梅老板搭了他一把手才没被淹死,代价就是连租带当的差一点儿搭进去了他妹子的铺子。
这会儿,跟着非常恼火的她,核对完最后一笔帐时,大楼里的人几乎都走空了。那个大眼珠子保安,看她这几天阴沉着个老脸,很晚了,也没上楼来撵人。稀里哗啦的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关好灯后下楼,她说下楼打个电话,在车里等我。
从大楼里走出来,黑黝黝的夜色,今晚没有月亮。车里开着灯,大老远的就看见她在车里吸着香烟。
许多年前,我就看见过她一边嗑着左手的大姆指头一边吸着香烟,多半是佝偻在车子的驾驶室里等人或者想事情。能触发她这个情绪开关的,除了是她认为自己上当了、被欺骗了的事情在别无其它,当然,大多数都是因为感情。
我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