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计缘的逐渐沉睡,吞天兽小三的逐渐苏醒,原本他们所处的梦境却在产生巨大的变化,吞天兽的身体正在越来越小越来越淡,而计缘的身躯虽然看似并无太多变化,其身上的神光却越发明显了。
吞天兽之所以有变,是因为之前它假借计缘的威势,居然下降同那怪龙打了一场,而因为忌惮计缘,梦中那怪龙明前有些畏首畏尾,居然最后让小三给吞了。
照理说梦中是虚妄,可也就是那时,吞天兽仿佛得到某种自我暗示,开始变得兴奋起来,在梦中则反而越来越小。
这么个梦要消失了,计缘不知道吞天兽是要醒了,但他却绝对不想这个梦这么快消失,于是乎,他不得不施法干涉,以求自己能主动维持住这个本来属于吞天兽小三的梦。
在此消彼长的变化中,最后,吞天兽在梦境中已经犹如一条手掌大的小鱼,甩尾荡起气流波纹之后,从计缘脚下游动上来,直接撞向计缘的胸口,在碰撞之后,计缘的胸口荡漾起了一阵水波般的涟漪,在这水波后方仿佛是无限星空,然后便再无吞天兽,只剩下了计缘。
这更像是一种梦境的置换,计缘通过引导吞天兽,减慢了它苏醒的速度,从而慢慢占据这个梦境的主导,比起上次在吞天兽梦境的海上,陆地上的情况显然让计缘能看到更多更感兴趣的事情。
在梦境状态置换的时刻,计缘在梦境中的自我存在感越来越强,眼睛也不再只作为一个旁观者,而是基由身上慢慢腾起的法力,睁开了自身那流转着阴阳二气的法眼。
昏暗的山河变得更加清晰,下方的兽鸣也变得更加嘹亮,但周围的空气却在另一个层面不再算得上清晰,而是几乎被各种各样的气息占据,已经不是简单的邪气妖气仙气等了,反而如同交织在一起的混乱风暴,也只有那些极其特殊而强大的气息,才能在这种近乎混沌的状态用气息开辟出自己的一片空间。
然后计缘再抬起头看向天空,发现天空各处甚至是自己远处的周围和脚下,其实难有什么天空的概念,都是各种驳杂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之前感受到的雨也并非是正常的云中所落,就像是高空随着周围的风暴一样凭空形成,且天上除了光线有些暗淡的太阳,其他星辰也在此刻计缘的法眼中有所显现,且感觉上讲星辰都很低。
“有梦的荒诞不羁,也未尝没有真实的倒影。”
计缘依旧在朝前飞去,此刻的他,身后神光越发明显,清气升腾神光散发,将计缘前后上下各方的一大片区域的浑浊感扫净,并且随着他的飞行轨迹一路延伸向远方。
梦外吞天兽背部的观星台上,支在桌案边睡去的计缘一只手在迷迷糊糊中往地面一点,一缕若有若无的光从指间滑落,透过蒲团,透过观星台石基,融入到了吞天兽的身躯之中。
“呜唔————”
吞天兽再次鸣叫一声,声音比之前更嘹亮也更清晰。
此刻的江雪凌已经来到了吞天兽头部的最前方,踏足了她经常来的地方,这里是距离吞天兽的眼睛很近的额前。
江雪凌悬浮在吞天兽其中一只眼睛的前方,观察其那略显朦胧的双眼,巨大的眼睛中雾气和朦胧感正在逐渐减少,一层始终笼罩在眼珠上的厚膜也在缓缓打开。
“小三,你真的要醒了?”
江雪凌表情十分严肃,仿佛吞天兽的苏醒并不是一件万分喜庆的事情,反而有种面临某件需要严阵以待的大事的感觉。
观星台上,原本注意力在计缘身上的居元子和练百平也抬起头来看向各处,发现巍眉宗的那些修士,有的从阵法中冒出来,有的从天坑般的气孔中窜出来,纷纷飞向巨大的吞天兽各处,再看看身边的周纤,神色似乎也有些紧张。
“呃,敢问周道友,这吞天兽要醒了,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观江道友和你们巍眉宗的修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