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淋淋漓漓地扣在黄氏那张白皙圆润的脸上,顺着她的腮边躺下来,打湿了她那才上身的簇新的香云纱褙子。
被水冲刷过的面上,数道粉沟顺着脸颊滚滚而下,落到下巴上,落到衣襟上。
上好的香云纱料子染了茶水,褪色得厉害,很快就斑斑驳驳的,没有先前的颜色好看了。
黄氏呆愣一阵,才反应过来,见丫头慌里慌张地给她擦脸,越擦那脸上越白一块青一块的,像是从粉缸里爬出来一样,气得她一挥袖子,甩开那丫头,死死瞪着陆清雨,压低嗓门阴沉沉冷笑,“你这刚来就泼了我一身,是不想认我这个母亲还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母亲?”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让人难以回话。
说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
陆清雨却微微一笑,“母亲息怒,您大人有大量,可怜我双手被烫,端不稳茶盏,失手泼在您身上。若是母亲不肯原谅女儿,女儿这就请罚祠堂!”
说罢,转身就要出去跪祠堂。
黄氏一个激灵猛地醒过来,赶紧叫丫头拉住她。
这才刚认亲,因为一盏茶,她这个嫡母就罚女儿跪祠堂,让这些本家的人看了,心里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
只是这口恶气难以下咽,可她不得不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