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死了两国的皇子,北齐并没捞着什么好,而且还有两面受敌的可能,这笔账,傻子才会这么算吧?
他越想越心惊,觉得围城的人不像是北齐的人干的。
那么,还有谁胆大包天,竟敢来围攻富阳城?
萧珩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看着依然坚守在城墙上的楚云朗,面色一冷。
外头的呐喊声更大了,几架云梯已经搭在城墙上,有士兵提着大刀攀了上来。
城门外,有战车载着“撞木”在撞击着城门,一声一声沉重的“砰砰”声,似乎砸在人的心头。
虽然这丫头爱财如命,但通过几次的接触,萧珩看得出来,这丫头骨子里还是十分豪爽的。
况且,就像她说的,治病而已,犯不着得罪一个皇子!
楚云朗初到南梁,和那丫头也不过是一面之缘,到底有什么过节?
萧珩指挥着人把裹了火油的箭射下去,哭爹喊娘的声音多起来。
但毕竟是突然袭击,城墙上的守军明显不够,不过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就有人从云梯上杀进来。
萧珩一咬牙,蹭地一下抽出腰间佩刀,朝一个攀上来的人砍过去!
陆清雨紧紧捏着手心,只觉得汗湿透了后背的衣裳。
万一真的破城,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
但眼下也顾不上许多,因为城墙上的士兵已经开始反击了。
萧珩冷眼瞧着他,嫌弃地吩咐,“你下去!”
吉祥咬咬牙,脚下不动。
萧珩急了,“你在这里本宫还得护着你!”
一道血虹喷射过来,喷得萧珩和身边的人脸上身上都是的。
“殿下……”吉祥尖叫一声,身子摇摇欲坠。
他打小儿伺候萧珩,虽然是个太监,但在宫里也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一卷雪白的纱布递过来,她顺手一接,发现拿纱布的人手上鲜红一片。
“你也受伤了?”她诧异地回过头来,就见一人满脸糊满了血,双目无神地看着她。
夜色里,昏黄的灯笼下,只看得见那两颗大黑眼珠子时而动一动,不然就跟个死人一样。
吉祥眼圈儿红了红,只得退下去。
他下来后看到陆清雨正在给抬下来的伤病包扎,迟疑了下,挪步过去。
“再把纱布给我!”陆清雨头也不回,伸手朝后。
这时候吉祥也不在乎了,一把扯住她的袖子哭起来,“人都上来了……”
他又惊又怕,没头没脑地。
好在陆清雨才从上面下来,顿时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了,忙看向帮忙包扎的几个士兵,“你们快上去……”
“呀,伤得不轻啊?”她飞快地给面前那个伤病止血包扎,腾出空来去拉那人,“赶紧躺下,我给看看……”
“陆大夫……”吉祥哭出声来,嘴一咧,说话都不清楚了。
“你是,殿下身边的那个,呃,公公?”听声音她认出就是那个小太监,但“太监”两个字她没好意思说出口,硬生生改成了“公公”。
陆清雨明白了,这家伙是被那死人血给喷的啊?
不过既然连萧珩都动手了,这意味着情况很紧急了。
城内的士兵全都上城墙了,要是撑不住,城门失守,他们全都得完完。
情况危急,也没人跟她计较她是个什么身份,竟敢命令别人做事。
陆清雨又问吉祥,“殿下呢?”
“殿下杀敌的,”吉祥抹了把泪,脸糊得更厉害了,“他才砍了个人,叫我下来的……”
萧珩刚劈了一个攀上城头的敌军士兵,一脚把他蹬下去,就听见下面有人在高声大喊,他不由愣了愣。
“大娘大婶小嫂子们,敌人攻破城门,女人就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