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千金小姐(1 / 3)

这才没过多久,花寂强行要学理科的弊端就显示出来了。

她有时候会向张文丽求教,奈何张文丽可能只是自己能学好,不太懂得怎么运用知识点来教人吧,往往说的极为勉强,让原本就云山雾罩的花寂听完以后更云山雾罩了。

问了一次两次,若还没明白,也就不好再耽误人家的时间。

在学校还好些,单独在家写作业的时间,花寂经常束手无策,不知从何下笔。

一天,花寂爸爸来背后偷着检查好几次,发现花寂总是停留在某一页,便认定这花寂又心思飘忽,没安好心在学习上。

两代人连基本的信任都快没了,做势要翻翻花寂抽屉里有没有又藏着什么与学习无关的东西。

搜完以后并没有所获,爸爸扬长而去。

留下昏黄灯光下,略感无语的花寂。

她的身影收在书桌旁衣柜上试衣镜里,真实演绎了什么叫做一个头几个大的效果,依然茫然,握着笔,不知所措。

这是一面体无完肤破碎不堪的试衣镜,此时正用透明胶大片大片粘着,以起到固定位置的作用。

可以追溯到那一夜,爸爸因为电话停机的事情,狠揍花寂的“作品”,用花寂的头直接撞碎的,幸而没有发生意外。

玻璃藕断丝连,没有掉落,家里也无意更换,于是就干脆这样保留下来,犹如长鸣的警钟,震慑着花寂不要犯错。

不过,在花寂心里,说不清是震慑还是讽刺,多多少少还是会让她觉得自己凄凄惨惨戚戚。

一个人性格的建立自然离不开家庭环境,就像所有人都会认为花寂性子极好,处处给人留有余地。

实际上,“咄咄逼人”是花寂所没有的底气。

她又何尝不想棱角分明呢?

这一点上花寂是很敏感的,她其实还保留着自己稚童时期被爸爸宠在心尖上的记忆,而现实,往往极为反差。

周末,花寂爸爸老家来人求花寂姑姑办事,顺道给各个兄弟姐妹家都送了鸡鸭,轮到花寂家,只有一只小幺鸡。

公平不公平的,花寂妈妈心里有数。

别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要紧着好的先预备,婆家一贯如此了。

现在能分到一只鸡,还是平时不可能舍得买的鸡,花寂妈妈全身心都在能改善生活上。

杀鸡的时候,花寂爸爸提着刀,准备给鸡抹脖子放血,怕这只鸡太扑腾,喊来正对着物理数学化学一筹莫展的花寂帮忙。

“抓住鸡脚。”

那鸡是乡里正宗走地鸡,爪子锐利,脏得乌黑,花寂不太敢去碰她那吓人的活爪。

花寂爸爸没有什么耐心,吼了一句“让你抓着就抓着!”

嗓音大得震破耳膜,花寂畏畏缩缩伸出手,想到这是杀鸡,这小生命马上就要奔赴黄泉,着实不忍心,胆怯说“我有点怕看杀鸡,太可怜了。”

花寂爸爸冷哼了一声,很快在鸡脖子上一抹,鲜血如柱,鸡爪挣扎起来,花寂害怕要松手,可一道锐利的目光扫过,花寂只得硬着头皮去摁住鸡爪。

终于,尘埃落定了。

花寂松开手,转身之际,她听见爸爸说了一句话“哼,你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小姐吗?”

她又几时以为过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只这一几个字,有一个瞬间,就像一丝惊醒了梦中人,花寂心底便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碎的比房间里衣柜上那面全身试衣镜还彻底。

她听了也没有回头,只走到阳台上,把手洗干净,眼泪汩汩而出,纷纷落入池水之中。

如果,连父亲这个角色对自己都全无怜爱,花寂又何谈得起对他人的期待?

我们会发现,在花寂的成长字典里,运用最频繁的一个词,是“羡慕”。

她很容易就会羡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