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温和的气质。
只是同桌的问题,让花寂尴尬不已。
她一向最怕的就是和同学聊衣服。
姨娘的救济时有时无,可能很长一段时间,花寂都不得不穿着妈妈年轻时候收藏在家里舍不得丢掉的老柜子里,那些老款式老材质的老衣服,可当人们熟悉了这种超出年代感的质朴以后,又会突然在花寂身上多出来特别扎眼的美,这种反差惹人醒目,因此偶尔会有人评头论足。
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公主脾气可言也不曾觉得旧衣可耻,但是这本身也不是一件特别光荣值得去细说或对任何人坦诚的事情。
花寂一时半刻没想到怎么接话。
只听后两排一个高高大大的女孩子她爽朗的声音响起,“好看吧?花寂,其实我和你有一件一样的,我的是白色。”
她也是同沈伊依她们一起转来的同学。
刚来的时候,转学生们会比较低调,日子久了,尤其是贫富差距可能确实有点大,花寂是没见过世面不知对比。
但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以聂昊和沈伊依一类为代表,经济条件较好,可能从他们的小学开始,到重点初中,自己接触的圈子里面,同学们查字典都是电子辞典又快又准,而不是翻着厚厚的词典;原本习惯了三两好友互相分享聊着孙燕姿、she有什么新专辑,在这里只有自己频频输出,给对方增添见闻;穿校服的太多了,有时候说起什么名牌对方可能都云里雾里。
对他们这些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而言,又哪里知道,一条主干道将城市分作两边,好像把所有的繁华精彩划给了偏向城南市中心的那一面,把平淡普通都留给了城北近郊一带。
说真的,花寂家是因为社会发展国营改革,家境才衰败;她不属于近郊那一类,林舒语、陈轩、陈书豪、葛泰生、罗喆瀚都不属于,确实是学区所限,正常分配而来。
当时近郊那边的大多以务农为主,和公职家庭、事业单位或生意人士的家境肯定完全不同,而且片区数目还不少。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这所学校建设不起来,不是说教学质量多差,说的不好听,就是学校穷。
老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概20年以后,城市纵向扩展,旧改征地,近郊一带的土地升值暴涨,当年那些人家早已凭拆迁发家致富了,自是后话,当时谁又能预测到呢?
在转学生看来,这个学校本身在硬件的配比上就远不如别处嘛。之所以转来,那多半是有亲戚关系,看中这里的重点班能扎扎实实抓中考成绩,重点初中的那些重点班水平太高,中考都不在眼里,强化的都是各类学术竞赛。
这种经济碾压其实在他们看来也很无趣,毫无互动。
不过他们的存在又很有价值,总有些重点初中同学的资源可以透露给这些同学,比如人家在用什么课外书,考了什么题目,慢慢的,无形之中气场分为两级,产生了一些优越感。
舒语就是早早得嗅到了这样的气息,从来不怎么给他们面子;她认为心思高傲的沈伊依就是因为花寂是班长才格外亲近的,当然这只是她的一种感觉而已。
这位女同学就比较低调,论关系不比花寂和沈伊依走得近,平日里特别的交往并不多,但逗逗趣说说话还是有的。
换言之,不管怎样花寂毕竟还是班干部,班上始终也没有人会当花寂是小透明。
花寂不知其意,含糊得点点头。
只听她说,“是吧,xx牌子没错吧?现在多少钱都买不到了。”
花寂根本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因为自己领口上的标签已经磨得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垂下眼,轻声“嗯”了一句便坐下,不知小同桌有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一脸迷茫得没有再问。
这时,花寂没忍住又回过头,与她对视。
她莞尔一笑,双眸中似有苍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