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不拿是对的?”
“没错!”花寂微微皱眉,说:“你刚才讲,奶奶给你看她的大洋,存款,一听你不要,也没有特别塞给你,反而是你情绪激动,忍不住流了眼泪。你们俩从楼下下来的时候,我便有了这种感觉。我认为,爷爷奶奶是想看看,我们究竟对他们的财产,觊觎多少。”
“天地良心,我们从来没想过拿一分啊。”听到这里,袁萍清忍不住大声起来。幸好这是在河边田野,无人在旁。
“反正,妈,幸亏你没拿奶奶的钱,但凡你要是流露出一点迹象,想必爷爷奶奶就该防着我们了。”
这……,袁萍清的脑子渐渐清晰了起来。
她开始回忆婆婆在阁楼和自己拉扯的种种细微表情或者动作。
尤其是她一说不要,婆婆马上把现金大洋悉数收好,那冷静理智的样子,反衬出自己的感动多么可笑,她越发觉得花寂说的有理。
可是,换一个角度,她再看花寂给她前前后后,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样子,心里又生出一种别样的滋味,并沿着她的心扉逐渐蔓延开,惹得她频频觉得胸口发酸。
“你怎么会想这么多事情?”袁萍清问。
花寂没有回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会想这么多。
《平凡的世界》里有一句话:
“我不啼哭,不哀叹,不悔恨,金黄的落叶堆满心间,我已不再是青春少年。”
恰到好处形容地便是花寂当下的心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她早已不是内心阳光轻松无事的青春少年了。
花寂看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叹了口气。
这口气分明是叹在了当妈妈的袁萍清的心里面,说起来,她何尝是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呢?
左右不过是看多了人情冷暖的人,站在局外,则会格外清醒吧,花寂就是这样的孩子。
两母女都没有说话,沿着河边田埂往回走。
灰色的云朵孤零零地飘在上空,花寂想,人真是情景交融的动物,当自己低气压的时候,看什么都是消极落寞的,即使,眼下明明还在正月新年里吖。
这件事,最后还是由袁萍清告诉了花平津,和花寂猜想的场景一样,花平津依然不怎么评价爷爷奶奶的行为。
很快,终于要回去了。
奶奶再也没提现金大洋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算着他们要回去的日子,忙忙碌碌的准备各种年货,都是新鲜油炸可以保存好久的鱼干、蒸酿豆泡、杀鸡杀鸭、准备腊肉等等。
和往年一样,几天的备货,肯定不是给花寂一家的。
花寂走进屋还是有被小小震撼到,桌子上、凳子上甚至地上,都是大包小包的,一律是黑色的袋子,严严实实的包扎好,每一个袋子上面,都扣着一个标记。
奶奶在给妈妈反反复复确认,每一个标记是代表谁的。
花寂他们的任务,是要把这些老家的年货,部带回去给姑姑啊,给爷爷的弟弟——小爷爷小奶奶,甚至顾及到了他们的几个儿子女儿,几乎是人人有份。
临走的那一天,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趟,从家里运到花寂家的小车上。
小叔叔没去打牌,他跟前跟后地,与其说他有帮着花寂他们拿东西,倒不如说,是检查花寂他们家有没有带走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值钱宝贝”。
袁萍清有心地主动问起了小芋头是否同来同回,得到的答案是小芋头应该要在村里过完元宵,他们家自然会有人来接他返程。
总归是一年才回来一次,花寂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等搬上车后,她郑重其事地去和爷爷奶奶告别。
摸了摸书怀的头,这短暂的姐弟情,还不知来年彼此会如何。
好像都各怀心事,无论是车上的,还是地面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