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进爷爷房里逗书怀,显得父子情深。
爷爷晃悠悠走出来,见花平津在砍柴,便喊许和津出来,“幺儿,你去把你大哥一家,喊来我们这团圆。”
有一件事没有说,许安津的长子许梦华,一直都在外面大城市打工,用袁萍清的话说,人许梦华一点不傻,傻子怎么会知道讨老婆?而且本事大到连证都没扯,就让人家生了个女宝宝,也就才不到一岁的时间。
听见爷爷喊和津去叫人一家来吃饭,花平津面色沉了很多,他头也没抬,手也没听,说:“爸,不用去,我其实已经去过了。”
“你去过了?大哥咋说的?”
“不来,他说他自己家一家子挺好。”
这话诛心。
可花寂绝对相信这不是她爸爸编撰得出来的。
自从她和书怀两家回爷爷家,这个大伯也就出现了那么一回,根本不在爷爷家吃饭落脚。
爷爷还在世,而且身子骨爽朗着,可大伯此举虽然没有分家之名,但早已有了分家之实。
可真要论分家,爷爷从来没有待他们不好。
袁萍清以前就说,许梦华和许飞茹,作为长子长孙长孙女,出生的早,完享受到了爷爷还是干部在市里有人脉有面子的好处,给他们出过钱,即便是回了村里头,大伯要地就给地,要盖屋就盖屋,予以欲求,爷爷从来都没有二话。
要说没享受到的,只有花平津一家,什么好处都没有。
也就这几年开始回乡下过年,省点过节费罢了。
况且,不论这个孩子来路明不明,爷爷是认了她是许家的后辈,计算一下,对爷爷奶奶来说,这样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饭过年守岁,就是四代同堂了,多么难得。
许和津听了花平津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还该去不去,这时候老爷子用他的拐棍打了打许和津,说“再去喊喊。”
花寂看到爷爷的表情,较为严肃。
一会,许和津推门而入,没什么意外的是,他一个人,带来的消息是“不来。”
逆子。
花寂在心里替爷爷骂出口。
爷爷沉默着,转身,回了他的房间。
花寂坐在一旁,眼里是爷爷落寞的背影,心里真有悲伤。
她陪在爷爷身边的这几天,贪心地想过如果能够和爷爷一起生活,是不是能得到很多爷爷的指点,也许会让她更有内涵一些;
可她也清楚,爷爷的期许,有极大的可能,是希望陪在身边的是许梦华或者许飞茹。
人生在世,有多少人有机会四代同堂呢?
屋外又是一阵一阵地噼里啪啦,许家人头攒动,却显得十分安静。
当所有的饭菜齐齐上桌,袁萍清一句“吃年夜饭咯!”打破了寂寞。
许和津很乖觉地让书怀牵着爷爷的手从里屋来饭堂,显得自己多么教子有方有孝心似的。
但是起码,也算是个慰藉吧。
部人落座以后,都没有动筷子,等着爷爷发话。
沉默了一会儿,爷爷瞧着饭菜,说:“平津儿,再去喊一次。和他说,平时我不管,今天是过年。”
袁萍清和花寂母女特别有默契,听到这句话,都把眼睛看向别处。
花寂懂,她妈妈和她有一样的心思,那就是“不齿”和“心疼”。
不齿一个长子这么辜负父亲愧为长兄,而心疼一个老人连近在眼前的圆融都享受不到,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如此失和。
又是静静无话的几分钟。
花平津孤身返来,已经说明一切。
爷爷把书怀喊到他一旁,抱着他坐腿上,勉强挤出个笑脸,“平津儿,点鞭炮过年了。”
随后鞭炮热闹的声响掩饰着老宅下的低气压。
看着爷爷抱着书怀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