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一样,对着谁完是乐呵呵,慈眉善目的模样,其实,那是发自肺腑的真开心。
从小到大,不管花寂做了什么坏事,只要在元许村,花平津都格外宽容,不打也不骂,因此一回来,花寂条件反射地也会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
小芋头的爸妈早就等候在旁,在人群中对着他们招手。
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车,车上的人都迫不及待地滑出来,站定,舒展筋骨。
好事的人也跟过来,围在车前,花平津笑逐言开地跟每个人都说好多。
花寂看见,小芋头背着书包,假装淡定地走到她爸妈身边,没有想象中扑入怀里感人至深的温情画面,而是一直在隐忍情绪在克制情绪的场景。
也许,在他们父子双方,长久不见之下,太多的情感没有场合完释放,都按捺在心头,还需要花时间去弥补一点点间隙,需要熟络起来。
姑姑大大方方地迎上来,对着花寂妈妈寒暄。
“嫂子!”
袁萍清只淡淡地点点头。
爸爸打开货车的门,张嘴就是老家话,说着这个床怎么怎么来的,装车的时候二奶奶说了什么什么,又嘱咐他交代了他们什么什么的。
花寂本想自己先溜回爷爷奶奶家,转身瞧见小芋头在发呆,她撞了撞他,问:“走不走?杵着干什么?我们也帮不上什么的。”
可小芋头呆呆说:“老姐啊,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家在哪儿我去哪儿?”
花寂一听,啊,不是在……她自己随手指了个记忆中的地方。
小芋头摇摇头。
此时正只听得姑姑边搬东西边说,一会要去她家吃饭,都做好了,她们家今年建好了新屋。
可怜的小芋头原来也是第一次“回家”。
听他们张罗吃饭,速来不愿意和他们有什么瓜葛的袁萍清当然不肯,趁着对方没注意,拽着花平津的衣角,暗示等下要回自己家,不去蹭人家这一碗饭。
花平津怎么想,花寂看不出来,反正她妈妈的小心花寂都看在眼里,大人世界,总是很复杂。
说话间,有人喊着“哥”就出现了,是花寂的小叔叔。
小叔叔带来了奶奶的旨意,意思是家里是备好了饭菜的。
如此一来,更没有去姑姑家“接风洗尘”的道理。
搬好了东西,认了认小芋头家的路,最终也是各回各家。
除了花寂他们,这一年,大伯是留在村里的,年前拿了家里一块菜地,这会子还在忙盖房子的事情,像是要分家,又没有明确讲说要分。
小叔叔带着上小学的儿子也回来了,当年爷爷给这个小孙子取了个很好听很有学问的名字,叫做“书怀”,是个文化人的指望,小婶婶没来,花寂好像看到了当年自己小时候的情形。
帮爸爸放下给奶奶带的东西,花寂亲热得喊了爷爷奶奶,不管怎样嘴巴甜一点肯定不吃亏。
爷爷是秀才气质,身体健康,但看着弱;
奶奶特别硬朗,还能上山砍柴呢。
环顾祖宅,都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
倒是厨房那里,最吸引花寂的是满满一大排烟熏的腊肉火腿,熏鸡熏鸭,香肠五花肉等。
随后奶奶领着花寂她们去了房间,大概情况也很清楚。
妈妈常和花寂说,她们分不到一点祖宅的产业,几乎他们住的房间,名义上都是借住,把住宅一分为二,从来都是大伯家一半,小叔叔家一半。
奶奶也说了,今年大伯在盖新屋,小叔叔就暂时睡他们那边,花寂一家就睡在小叔叔这边的屋里。
几乎每年来,遇到这种情况,袁萍清都要不停唠叨不公平,碎碎念要不是没钱,怎么会来这里讨嫌之类的话。
袁萍清来这里过年,一点没有花寂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