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汐猫身躲在陡立的山石后面,面具人在她身边草丛旁盘膝而坐,双目闭合,双臂放松下垂,十指相扣。
月光流淌下山石落下的暗影将他们护得严实。
顾云汐警惕的从山石探出半个头去看。
很快,她发现有两个人影一先一后的进入了假山群,在他们藏身的山石对面几米处消失。
接着,一阵年轻男女的对话声传来:
“你快点,我快想死了……”
“……我还是怕……”
“别怕,有我呢。全是今日过节你我才有机会,快来抓紧时间。”
抓紧时间?他们……莫非是要——
顾云汐急忙撤回头来,不觉耳红心跳起来。
想来,宫中侍卫与宫女私通之事不算新鲜,可眼下,这对野鸳鸯偏偏选了来这里。
等会儿真要被人当秽乱宫闱给拿了,顺带再发现了这边两人的存在,那可就坏事了——
顾云汐转头再看面具人,却见他已自行拔去了右肋上的弩箭,立刻就有更加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他此时正平静的落下眼睫闭目调息,以功力自行封穴止血。
他那张脸在面具的覆盖下看不到表情,只能见暴露在星光夜色下、那轮廓清晰的嘴唇紧紧抿合,正随他运内力梳理周身气脉的动作,有节奏的微微抖着。
顾云汐嘴巴张张,本想问上两句,又怕惊动另一面山石后面的两人,只好噤声不语,在面具人疗伤之时替他聆听四下的动静。
看样子,他一时半刻还动不了身,根本不能再去寻别处躲藏。
这刻,顾云汐紧张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以东厂番卫的稽查能力,很快就会顺着沿途的血迹寻到皇宫。
御花园里不挂钥,她都知道的事,东厂的人当然也知道。
顾云汐没好气的白了面具人一眼,心说这人怪得很。你既然能够自行疗伤,何必非要跑进皇宫来!
哎,若非不是为的寒芙膏,自己也不必受制于他。眼下他受了伤,以内力自疗最忌受到惊扰,否则势必走火入魔。
顾云汐紧盯面具人,促狭了一对丹凤眼眸,眸光寸寸如铁,在月色下流淌出嗜血的狠戾。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可以趁上前去给他补刀……
假山那头,不断传出的娇喘吟哦打断了顾云汐邪恶的联想。
她到底也是个半大姑娘,未涉人事,即刻就觉浑身滚热,两个脸颊发烫,脑子里也是昏昏沉沉、乱乱遭遭,恨不得就地挖洞躲藏进去。
根本不需要挨近去看,光听那男女混杂的哼唧闷喘,就知对面那场景该是多么激烈。
脑中灵光一现,如火石闪电。
她低头挑眼,惊羞的目光不动声息的投向面具人,竟在此时此刻期待他会被这春色撩人的动静搞得心智大乱,致使体内真气逆行,功力尽失。
只要他武功废了,我就不必再怕他了,非但不用再为他效力,还可将他的头踩在自己脚下,然后逼他说出戒掉寒芙丸的方法。
她只管暗自兴奋,脑中勾画着那凶巴巴的面具人被自己任意践踏的各种画面,忍不住眉眼弯动,咧嘴便要笑出声来。
一只大手及时伸来掩住她的嘴,另一只向她腰间一紧,将她带进他的怀中。
心下一惊,她在面具人怀中不敢乱动,只得将两只精致眼眸瞪大,水眸惊慌失措的晃动不止。
那头,不堪的声响不断冲撞着两人的耳膜,背隔衣衫,顾云汐感觉到面具人的心跳明显加快。
他的身子滚烫且在颤抖,稍稍气喘着,口鼻不断释放出的幽冷呼吸喷在她的头顶,令她顿时头皮发麻。
或许是被他抱得太紧,体温被他灼热的身子烘得迅速攀升,她全身汗湿氤氲,好像是水里打出来的。
一记沉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