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本督又费尽心思为你安排,金靡铺道、羊车引路,一手将你扶上龙床。
如今你要与那些女人争宠,脑子长在你自己肩膀上,难道还要叫本督教会你如何动脑子?!”
明澜说着来气,冷下眉目训斥一句
“你以为皇上的女人就那么好当得?空有貌而无才,以色侍君,岂能长久!”
被他冷冽阴森的目光笼罩全身,顾云瑾脸色刹那转白,心中暗暗生出几分懊恼。
她的头降低一个小角度,紧绷的面容下隐着冷然不悦的神色。
顿了顿,顾云瑾忍气吞声继续说道
“好歹您认了我作干女儿,我在深宫里无依无靠的,您不帮我,谁能帮我?”
“嘿,我认了你,你便吃上我了?你也不看清楚局势,你爹我如今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明澜不耐的翻眸,眼底闪过一丝愠怒。
直道是年年打雁,今年被雁钳了眼!
只怪自己眼拙,当初竟相上顾云瑾这空有好皮相的蠢货了!
此女生得明艳动人不假,然性情极其娇纵,全是随性而为。
在贡院那会儿,她该是读过几年书的,如何每见帝君,句句话都说不到点子上呢?
便也难怪帝君幸她几次,待新鲜劲儿过去,便将她忘在脑后了。
后宫的小主们,哪个是盏省油的灯?眼下西厂正危,明澜就是再傻,也不敢在这时强出头作妖啊
见明澜容色犹疑,大有不愿出手之意,顾云瑾精致的鹅蛋脸逐的现出强烈不满,纷纷扯了扯唇,又跺脚又扭腰,摆出一副小女孩的矫情,拿腔拿调的叫了声
“干爹!”
旋即将玲珑娇躯向前倾去,一头扎进了明澜怀里。
一个大活人猝不及防的坐到他的腿上,立刻加重了几十斤的分量。
倏然,明澜才刚痊愈的尾骨又是一记疼痛。
齿缝间“嘶”了声,他惊得五官挪移,随即一把推开了顾云瑾。
“干爹?”
顾云瑾一个趔趄才是站稳,讶异的挑起弯长的眼睫,清莹雪腮烧得灼红,满面委屈的死死咬住嘴唇,内心被难以言表的羞愤情绪占据。
老实说,在西厂第一次被迫接受明澜特有的调教时,她曾感觉那是对她的极大羞辱。
好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停了手,才没令她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彼时,若然不是惦记进宫承宠做皇妃,顾云瑾真就有死的心思了。
接着她如愿获得孝皇帝的宠信,由一个十五岁的青涩的少女,一夜变成了女人。
可后来她渐渐发觉,一个已近不惑之年的皇帝,能带给她的床第欢愉,远不及一个太监给与她的满足感强烈。
这就如同吃惯了品类繁多的饕餮盛宴,突有一日改了类别单一的清粥,那入口的感觉,自是寡然而无味,缺少刺激。
便是这样,有意无意间,顾云瑾竟对明澜在她身上耍出的那些个花样,产生无抵的眷恋和依赖。
尤是她受到帝君的冷落以后,便开始感觉,将容色妩媚妖冶的明澜当做填补身心空虚的寄托,也是极好的。
可如今,就是这么个失了势的断根太监,竟拒绝了她的投怀送抱?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她,可是个拥有五品才人位份的后宫小主啊
明澜与面容震惊的顾云瑾对视一眼,敛
了胸腔里面五体烦躁的情绪,促狭的眉睫舒展开来,凌厉的目光褪为平澹。
“你如今是皇上的女人,本督挨不得你!”
阴魅的嗓音,语锋犀利而生硬,暗含着一丝警告意味。
神情冷漠的说完,明澜将微闪的目光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