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面圣足两时辰才离去。
对于龙凤所议之事冷青堂心知肚明。一番死谏,无非就是为的东厂。
那个时刻,就快到了。
未来,他与顾云汐之感情,更会面临一场极为严峻的考验
这些,此时此刻,冷青堂无法与他心爱的丫头讲明。
“云汐,我爱你。”
冷青堂匐在床头,努力撑着头,以炽热的眸光牢牢锁定五官娇美倩丽的小姑娘,再次深情无限的对她倾诉。
他想要向她表达,自己的心中有她、只有她!任前途崎岖险恶,都不能改变他对她之心意。
冷青堂自始至终都清楚,他绝不能没有东厂,可他,更不想失了她
顾云汐眉梢蹙起,明滟的眸光在瞬时的无声无息里,变得索然幽黯。
眼睫微垂,她不想眼中的积蓄的水光,被督主轻易发现。
“大海捞针,费心费力!轻者劳燕分飞,重则一人殒身,死于非命”
玉玄矶的警告之声像极了阴魂不散之鬼魂如影随形,清音凛冽,在顾云汐耳畔鼓荡不停,令她更加心乱如麻。
她从不信鬼神之说,可那不祥的卦批,让人每每想来,内心总归不太舒服。
“丫头,你怎么了?”
冷青堂察觉到此刻的她脸色不正,怕是近日为府中诸事操劳,已然心力交瘁,便握着她泛凉的小手问,目光琚满关切与暖意。
“没什么……”
顾云汐急忙挤出笑脸,又向督主口中送了两块腌得甜丝丝的凤梨,就势撒娇,身子扑到他怀里,瞬间酸声
“云汐此生以将身心寄于督主,只想此生岁月安好,再无蹉跎。”
冷青堂阖目,单臂紧搂她,坚实且有力。
岁月安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岂非不是他之夙愿。然前路茫茫未可知,蹉跎常伴,未完之事仍要继续。
他之所求,唯一番峥嵘过后,彼此二人,初心不变
两人相拥,各安心事、各自沉默。
屋外霭色苍茫、暮风习习。腊梅的空枝于烟波浩荡中飞舞。那摇摆的黑色剪影落于窗扇一侧,瑟瑟孤独。
“晴儿,你见到督主送我的红绳没?!”
晚间,顾云汐刚待脱衣沐浴,就发现缠在右腕上的红绳不见了踪影。
晴儿正在外间绣红,听见顾云汐的喊叫逐的抬眼,正见她从盥洗的里间劈帘跳出,衣冠不整、疯疯癫癫。
得知敢情是丢了那根红绳,于是臊眉耷眼道
“您这脑子何时才会开窍?!别的女子跟个爷们,全图他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您可倒好,一根红绳又值几钱,您叫督主再编个给您就好!”
顾云汐不满,怼晴儿道
“我见天都是男装,
如何穿得绫罗戴得珠宝?!你这死丫头如今越发懈怠,不愿起身帮我寻找便直说,犯不着指东道西的,好没意思!”
晴儿只当自己好心,看姑娘不领情,扔了手中活计愤愤的挺身,扬声道
“罢了、罢了,我只当您最亲近,才肯讲些贴近话来。您整天与爷同屋吃同屋睡,既不求财又不图名儿,难不成白与他吃豆腐?我替您急,您倒来怪我!”
“你……你!”
顾云汐无名火气,又急又臊,小脸上红白交加,不成个颜色。
抬手直指晴儿半晌,才憋出一句囫囵话来
“了不得、了不得!你这蹄子才刚多大点人,便说话如此混账!待东厂事了,我便回了督主,将你及早打发出去嫁人!横竖我这屋里再留不下你了”
晴儿也被激得火起,转头气哼哼还要回嘴。
就见顾云汐闷闷坐到桌边,一手撑住额头,形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