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身一跃,如旋风般眨眼掠至顾云汐身边,展臂护住她。
“督主……”
顾云汐害怕,刚叫出声就被他及时举手捂在嘴上。
窗边有细弱的响动。
冷青堂转目看。
黝黑昏暗的视野一侧,正见指头粗细的铜管捅破窗纸探进屋中,有细细的青烟从铜管里袅袅向外冒。
冷青堂大手按在顾云汐的头顶将她塞到方桌下面。随后敏捷转身,从面盆架子上抓了脸帕投入面盆迅速浸湿,一方堵住顾云汐的口鼻,一方罩住自己,脸帕两端在脖后系紧。
顾云汐趴在桌下,异常紧张的盯向门窗外那些来来回回的黑影,心跳快得失了节拍。
这趟江安之行真是危机四伏啊!千岐山遇劫匪没几日,来到樊阳郡又遇刺客!东厂到底得罪了多少人,督主刚离京城就不停被人暗算——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冷青堂身姿矫健的蹿出去,与闯入者打在一起。
黑暗中,顾云汐听到督主疾呼,声音透过手帕浑闷的响起来
“丫头,快跑!”
顾云汐从桌下快速溜出去,没命向门外爬。眼前一道银光掠起,戾气撕面。
顾云汐闪身躲避攻击时两手无意识的乱摆,瞬间就掉了掩护口鼻的湿帕。紧接着,一股极其甜香的气息钻入她的鼻腔。
站身刚要与敌人搏斗,顾云汐突感头昏脑涨,四肢无力的瘫软下去。
想喊督主,张嘴怎么也无法叫出声音。
身子被人抱起。
是督主!
冷青堂三拳两脚扩开一条路,横抱了顾云汐冲出客房,迎面又遇到伏击。
两臂无法施展,他便飞腿展开攻击,欣朗身形在刀光剑影间灵活穿梭。不断有人哀嚎,不停有人倒下。
冷青堂抱顾云汐与众多敌手拼杀许久,前进后退,来来回回,最终夺路来到驿站外面。
深浓空旷的夜幕下,阵阵刺耳的铜锣声响惊彻四野
。远处灯笼火把,人声鼎沸,无数衙役向驿站方向疾速冲涌而来。
为首的白太守一手举火把,一手提刀高喊
“保护钦差,给我冲——”
眼见惊动了官府,行刺者蹿墙越脊,纷纷逃离得无影无踪。
冷青堂刚把顾云汐放到一棵榕树下面便被一群人包围。
白太守惶恐不安,擦干一头冷汗,向冷青堂抱拳躬身
“下官无能,让督主受惊了。督主有无受伤?下官这就传大夫过来。”
“无妨,那些人还伤不了我!过会儿让大夫给挡头们看看,该是被迷烟呛到了。”
“是,下官遵命。”
冷青堂解下蒙脸的湿帕皱眉,表情严峻而不解“你怎会带人赶来?”
白太守道
“不瞒督主,下官府衙半夜间忽然鼓响,衙役们看时击鼓人已不知去向,只在鼓皮上题写六字,言明督主有难,下官这才带人赶来驿馆。”
题字?又是题字……
听闻太守说起“题字”,冷青堂脑中立刻条件反射,清楚的忆起京城北郊清风寺题字事件。
莫非是他……怎么还一路追到江安来了?
冷青堂锐利的目光视向白太守,肃然问道
“哪六字?稍后带本督去看。”
“是。”太守拱手,随即答“鼓上题
驿站险,督主危。”
冷青堂不屑一笑,喃喃自语道
“倒真是行走江湖的伎俩!”
顾云汐坐在大榕树下,背靠在粗糙的树干,将督主与太守的对话听得清楚。
难道……又是他……?
不知为何,听到太守提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