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汐突然的决定灼亮了冷青堂的凤目,可他没有行动,侧身一手撑头,心疼的目光在女孩娓娓祈求的面容上徘徊不定。
“都想好了?”
轻问,音色深沉有一丝沙哑,甚是磨人。
顾云汐更加羞涩,嗯了声。
冷青堂托正她的脸,让她看向他:
“会很疼,也就一下,可我不舍得……”
刚刚他确实急躁,一旦触及她那对幽邃的眸光,他就恢复了理智。
顾云汐的小红脸瞬间失望到皱皱巴巴,委屈的扁嘴:
“能比……比您刚才咬我,还疼吗?”
好歹她一个清白的大姑娘,主动求那事竟然遭他拒绝,这叫她的面子往哪里放?
冷青堂皱眉怜爱的瞅着她,他清醒的查觉到顾云汐一对清明眼眸在刚刚下定决心的那刻掀起了深不可测的海浪,恍是过去种种苦恼经历过后的淀积,来不及捕捉完整便隐没在深晦之处,让他不禁有种错觉,她的提议她的求,更像是将要赴九死一生之约以前,庄严的完成最后一个尚未达成的心愿!
可是,他怎么能够允许她再次离开?这次是谁,胆敢将她在带走或是伤害她的人,他都会将其碎尸万段!
看到女孩的失望,冷青堂与她五指交缠,额头抵上她的,柔声哄劝:
“乖,留到我们洞房之夜好不好?我早已说过会娶你,不需再等太久……”
洞房之夜吗?顾云汐心底怅然。
冷青堂见了浅笑优雅,在她耳边轻问:
“不信我吗?”
她不是不信督主,而是不信她自己,不信那可恶的面具人能够轻易放过她。
冷青堂不再多说,温润的手掌徐徐下滑,吻痕灼灼,在女孩儒白的耳垂缠绵一刻,沿着精剔的线条向下,印上那朵茱萸。
顾云汐眉头深锁,攀住督主的脊背不能自已,紧咬下唇嘤咛抗拒着享受着,很久以后,便在阵阵迷离与颤栗之中释放了。
“时辰还早,阖眼睡会儿好不好,我陪着你。”
冷青堂收手,沉喘着说完,替她合上中衣,将被子盖好。
顾云汐确实太累了,将火红咄咄的小脸蒙在他的胸口上,贪婪嗅着那股子好闻的冷香,很快入睡了。
冷青堂从她后颈轻轻抽手出来,安静的看她沉沉的睡姿,看她那弯长的睫毛偶尔轻抖,骤然心痛到极点。
这丫头,从前多么开朗乐天,总喜欢围着他叽叽喳喳的小人儿,如今也有了忧伤、有了盘算,有了拒绝任何人甚至是他介入的秘密。
入宫以来,她该是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她仅有十七岁,可她所承受的重压一点不比他的少。
……
顾云汐是被司礼监的小太监叫醒的,睁眼时,一半床上空空,督主已不在房里。
小太监说储秀宫过来人了,叫她跟着回储秀宫去。顾云汐理好衣服发髻就随小太监赶往正堂,正见冷青堂与严桂说着话。
晌午冷青堂出了永宁宫便派人往储秀宫里送信,告诉许妃她的掌事不会有事,叫她宫里晚点再去接人。出了司礼监,冷青堂将顾云汐叫到一旁,细细嘱咐她回去务要先向许妃请罪,能为下人当众与皇贵妃反目力争的,主子里面算是难得了。
顾云汐当然明白事理,随严桂回储秀宫后,进殿见许妃时发现顾云瑶也在。
永宁宫之行连累暮姑姑遭罚,顾云瑶内心难安,待事件平息后人回晓夜轩不久,便折往许妃宫里等消息。
见顾云汐安全无恙的回来了,两宫主仆皆是大喜过望。
顾云汐谨记冷青堂的话,当即请罪就要去偏殿下跪自罚,被顾云瑶好一番苦劝。
许妃原本对掌事的鲁莽有所怨言,经顾云瑶苦求气也就消了,没有罚顾云汐,只叫她想着方儿的再研制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