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当前,冷青堂挽唇若笑,答了声:“是”。
低垂的凤目不曾抬一下,光滑的指尖反握了万玉瑶的酥手,躬身搀扶美人入暖阁。
暖阁里无不穷尽奢华,软榻桌几、屏风珠罗一应俱全。
对冷青堂来说这里并不陌生。
早年西厂未建,他与万玉瑶的关系不算疏远。为达到某些目的,他也曾在这间暖阁里,与万玉瑶倚榻互撩。
横竖她当他是个断根的太监,只能做表面解痒的浅功,不得深入。
幽蔽的空间里,万玉瑶懒洋洋的歪在榻上,恹恹道:
“头面太沉,伺候本宫卸妆。”
“臣,遵命。”
冷青堂轻笑答应,为万玉瑶褪下外衫,卸去头上各使飞凤发钗,动作娴熟。
青丝如瀑,云髻慢垂。
美人丢个眼神,示意冷青堂坐到软榻另一侧。
“本宫心里不舒坦!凭皇后那个老女人也敢嘲笑本宫是只孔雀!简直岂有此理——”
万玉瑶美眸翻圆咬牙切齿一句,松开紧握的拳头,抓起冷青堂素白泛香的大手贴上胸口,桃花脸上灼着一团烈火。
“娘娘生的冰肌玉骨,如何是孔雀呢?在微臣眼中娘娘便是九天玄女下世,即便生起气来也是好看,惹臣总要忍不住多看娘娘几眼。”
冷青堂笑颜清素,磁音凝重自带摄人魂魄的力量。万玉瑶随即转怒为喜,噗嗤笑了,指头掐一下他的手背,嗲声:
“督主的嘴可是涂蜜了?”
冷青堂借机抽手,轻浅道:
“娘娘为后宫操劳,臣来为娘娘舒舒筋骨如何?”
万玉瑶红唇扬起,媚笑:“好!”
侧身倚在冷青堂怀里,由着他的十指按揉肩头。
力道适度,一扫万玉瑶心底的晦气,她顿觉全身舒畅轻松。
鬓边是他丝丝缕缕的温热吐纳,携着朦胧的冷香气息,若进若离的微妙感觉撩拨着万玉瑶的心弦。
她阖眼享受,对着迷离视野中如水般通透绝色的人物,心痒的同时生出一丝惋惜。
他若不是个太监该有多好,以他之才定是能够独领风骚的人物,说不定与她的关系还能更加亲密一步……
卧在冷青堂的腿上,万玉瑶回想往事,徒然嗔声抱怨起来:
“你这奴才,自己说说多久没到本宫这里来了?彼时你找了对食,便决意舍弃本宫了吧!”
“娘娘这么说又是诛微臣的心了,臣哪里有舍弃娘娘,分明是娘娘偏心外人,狠心先舍了微臣吧?”
冷青堂蹙眉轻叹,语气似有委屈,一双勾人的凤目里幽光波动,靡丽潋滟的收敛于眼底。
万玉瑶眼目不睁,气息未喘,颤颤一句:
“成立西厂……是万岁爷的主意……”
“嗯,臣懂。论手段论能耐,臣自知不抵明督主十分之一。”
冷青堂缓声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万玉瑶遁然扬起眼帘,举手示意他停下,半分嗔笑的举目看他:
“你说你,怎么还和明澜吃上醋了?”
笑盈盈抬臂勾住冷青堂的颈子,美人眸光灼灼,紧锁眼前巍然绝俊的面孔。纤柔五指滑向他的衣襟,不安分的拨开。
万玉瑶的十指尖尖水润,又得秘方保养许多年,手背肌肤浅薄白皙极像一尊暖玉,无半分瑕疵。
深喘一口,她娇气道:
“明澜就是个孩子,喜好意气用事。之前得罪你的地方,别搁心里,你该明白本宫实则一直偏疼着你。”
冷青堂抿唇一笑,抬手按住万玉瑶的五指,神色分明凛冽如冰山一角,却总给人以温柔缱绻的错觉:
“臣自知身在宫里长期以来都是娘娘关照,臣怀有感恩戴德之心,今日知有人对娘娘发难,故刻意赶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