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怎么回事?九王爷还真来了?”
“咱们从宫里出来都走了一上午才到寺庙里,他这是打哪儿来呀,难不成他的马生了翅膀?”
“嘿呦,这不是明摆着嘛,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嘘,妹妹们慎言,当心皇上听了不高兴……”
华南赫前来见驾的消息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少的议论。
尤其是那些个宫妃,或以绣帕掩口,或是用团扇遮面,几人交头接耳,眉眼表情极是丰富。
静乐郡主在一旁听着,不禁脸色通红,羞愤交加的低下了头。
听闻九王爷真的到寺庙来了,慧贵妃时沅卿一怔,愕然圆睁的美眸陡然挑起,驱动怨怼的目光抵向对面文管队列之首的时丞相。
她的神色阴冷凝滞,一对乌沉沉的目光锐利如刃,似在怀有滔天的怒火质问老父:
你不是说已经派人将那二人收拾了,如何一人此刻竟跑出来了?
时丞相与女儿遥遥相望,见她两道咄咄的眼神好似利箭逼来,意欲贯穿他的身躯,不免内心一震,逐的颔首低眉,神色躲闪。
一侧,东厂千户铁孤鹰凑近月西楼,低声问道:
“督公,您看……”
月西楼眼帘轻降,直视场上的几人,狐眸深处凝起一缕寒气,抿唇笑道:
“有点意思,继续看咱的热闹。”
帝君华南信五官狞然,忿忿喘息两下,对那单膝下跪的禁军疾喝:
“他还敢来?你去,亲自把他给朕提过来!”
禁军结实的身板被吼得一个哆嗦,叩头急匆匆的跑下去,很快便引来一人。
大庭广众之下,只见他发冠未束,满头银发狼狈不堪的散在脑后,根根雪白沾染着肮脏的泥土尘埃。
他身衣衫褴褛,长袍残破_处暴露出精壮白皙的躯干。
宫妃队列惊叫声此起彼伏,年轻的女人们纷纷闭目转头,不敢再向那银发的男子多看一眼。
他倒是毫无慌张羞怯之态,稳稳的面朝帝君拱手,笑纹幽冷的荡在唇角:
“臣华南赫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静乐郡主眸光惊骇的颤动着,忧惧而心痛的望定他,问话声音泛着哭腔:
“九叔…你怎么了?你为何会弄成这副样子?”
一片混乱之中,慧贵妃率先恢复了沉稳。
本来她做足了事前准备,计划引诱帝君前来寺庙。
一旦寻不到那只狐狸精,就可顺利为其安个罪名,让帝君相信那女人已经和九皇叔私逃了。
然而,银发男子的出现,然打乱了她的计划。
也罢,眼下既然人没死,她这里也有没死的应对策论!
慧贵妃在帝君身旁威风凛凛的挥动轻纱水袖,厉声呼喝:
“大胆华南赫,诸位宫妃在场,你竟敢衣装失体,有污龙目!”
话音刚落她偏转头颅,眉梢冷挑视向年轻的帝君:
“皇上,既然皇叔人来了,您赶快问问他,云妹妹到底人在何处?”
“皇上!”
静乐郡主大惊失色,不由自主高喊了出声,示意皇上不可冲动。
身形堪堪站在原地,水洇洇的眸子淬着恨意,怼向气势汹汹的慧贵妃。
很明显,这女人刚才的话,无异于再次当众指出云贵妃与九皇叔的关系并非一般。
然而年轻的君王早已气急败坏,哪还在乎其他人的劝诫。
别人不知,他却深知华南赫的底细。受连心血盟的加持,他根本不会染上天花。
帝君缓缓迈步走向银发清冷的男子,恶狠狠逼视的目光透出一股子杀机:
“云贵嫔在何处?你把朕的云汐藏到哪处去了——”
银发男子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