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摸出一枚黄铜腰牌,两指拎着上头鹅黄的燧绳,向蛊笛和知棋展示。
腰牌足有她的巴掌大小,边缘尽是些参差精致的焰纹。
金牌正面,中央最醒目的位置刻有一“时”字。
“啊!”
知棋震惊得尖叫出来,眸光冉冉如同火焰,氤氲愤怒的烧灼不灭。
她怨怼的眯细了眼眸,恨声道:
“原来是她,难怪呢!”
华南赫此时走入山洞,对蛊笛道:
“大哥,慧贵妃虽是动用母家的力量暗害云汐,可昨晚杀手撞见我在寺庙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眼见我跟着云汐跳下悬崖,那唯一幸存的杀手必然不会小觑。
所谓贼喊捉贼,我相信云汐的推断,一两日内,慧贵妃必会引华南信上山。”
蛊笛蹙紧眉头,眼底浮现深深的疑惑。
他手抚下巴深思熟虑起来:
“那杀手只是见你二人落崖,若不探得你二人的生死虚实,慧贵妃又岂敢判定自己稳赢,先行去找华南信?”
云汐笑得了然于胸:
“先不说从那般高的峭壁落下生还希望还有多大,就说时沅卿那个妒妇,她对我下手无非为的华南信,她认为我当下受宠,在后宫的地位迟早会威胁到她。
因而,如今的她实则不希望我死。假如我与九王爷能够同时出现在皇上面前,那样对她来说便是正中下怀,刚好可借用后妃失节为说辞,折煞我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蛊笛瞳眸一亮:
“难道你是想要……”
云汐看着他,嘴角扯起诡黠的笑弧:
“请君入瓮,逼其为我所用。”
这刻,笑意忽然凝在蛊笛的脸上,那朗俊的眉眼带出的丝丝僵涩无力感,总也不太好看。
“兄长,你怎么了?”
华南赫发现异常,轻拍他的脊背。
蛊笛惶然敛神,摆手一笑:
“不碍事,既如此,我们便大胆一搏吧。眼下天就快大亮了,要抓紧时机快些离开。九弟、丫头,跟洞外那些沙弥走,他们会带你二人到安的地方藏身。”
三人走出洞穴。
云汐被华南赫搀扶着,跟随四、五沙弥走在最前头。
蛊笛有意与队伍拉开一段距离,郁然蹙拢的眉心皱起一抹阴翳。
“小姑娘,你看到了吗?”
他转头问向知棋。
知棋与他并肩走,双目直视队伍前端的男女,眼圈见红:
“看到了,主子身上才好没利落的痘疮很多处都破脓了。她又没少遭罪…她与赫王爷,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儿啊!”
难以抑制的酸楚涌上心头,女孩抬手抹泪。
蛊笛喉结滚动两下,嗓眼一股子扯痛,异常难耐:
“我所知道的,他们从前相守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
知棋长舒口气,涩然一笑:
“眼下就快了,显王爷,给他们自由吧。”
蛊笛沉目,又转头认真看了看表情义无反顾的女孩:
“真想好了?若是失败,杀身之祸便会落到你我的头上,你不怕吗?”
女孩神色从容,摆了摆头:
“我有何惧?以往我老家里只有老母一人,去年她走了,我在这世上便是一个人、一道影儿。我不怕,我只要云主子从此幸福!”
蛊笛说着鼻翼发酸,眼底辣痛:
“好姑娘,我代九弟夫妇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