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声,内心正在琢磨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想不到,那叫“屠暮雪”的掌事宫女竟有如此麻利的身手。
难不成,她是习武之人?
顾云汐如今换了张脸回来,她顾云瑾自然认不得这紫衣的宫婢正是当年被她随意欺压的“药罐子”、“二木头”。
怀疑的目光悄然移动,在投向顾云汐的那刻,遁然对上了对方那对炯明如电彻的眼神。
顾云瑾被那张冰寒绝傲的脸孔吓得故意微颤,惶惶的垂了眸,悚俱的眸光避开与她的正面接触。
却听她那冷漠阴沉的声音,倏然不留情面的直杵过来:
“瑾婕妤,方才你为何用脚绊倒裕昭仪?!”
“呦,怎么回事呀?!”
“这暮丫头在说什么……”
众妃开始交头接耳。
顾云瑾更是脸色有异,先是眼睛瞪得豆大,干张嘴一刻,才怒冲冲的从坐椅上跳了起来,一双美目怨恨的促起,内里淬足狠毒的幽光。
“姑姑在说什么!凭什么冤枉本主?”
顾云瑾恼羞成怒,当庭一挥罗帕,叉腰叫嚣喋喋:
“本主好歹也是皇上的女人,受封的四品婕妤,您不过一小小掌事,怎可信口雌黄,肆意诟病本主!”
顾云汐沉声,一双冷眸虎视眈眈,牢牢锁定顾云瑾五官微狰的面容。
刚刚她看得清楚,就在顾云瑶怀抱华南麟经过顾云瑾一侧的刹那,顾云瑾偷偷从罗裙下伸出脚来……
当时若然顾云汐没能及时出手,顾云瑶必是躲不过此番劫祸。摔了皇子不说,连她自己都要受伤。
眼见许妃母子受了惊吓,妃嫔们还对顾云瑶多有指责,顾云汐又怎能容忍大姐受不明不白的冤枉。
到底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被人当场拆穿,顾云瑾面子上彻底挂不住了。
五品的掌事又如何,怎样也是婢子。而她,始终都是高高在上的是主子!
想到这里,顾云瑾急走两步跑到许妃身边,不顾体面的哭闹起来:
“姐姐,你要为妹妹做主啊。妹妹随众家姐妹来看您,是裕姐姐自己走路不稳,却要妹妹当众背锅受这委屈!妹妹跳进黄河也难洗清自己,只怕日后再没脸见您、见皇上了!呜呜呜……”
顾云汐一时语塞,抬头见许妃脸色黑得难看,立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扑通”,她跪在地上,颔首道:
“娘娘恕罪……”
“起来。”
许妃扬声打断顾云汐的话,表情冷然平寂:
“本宫没叫你跪,谁能叫你下跪?”
她相信她的暮丫头不会说谎,那双聪慧的眼目,必然是看到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罪恶。
顾云汐诧异的抖了抖眼睫,徐徐起身。
只见许妃漠然幽寒的脸面压着一丝凛冽笑意,握住顾云瑾白嫩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的拍了一下,目光锐利冰寒的直视着她道:
“妹妹说的哪里话?你是皇上的女人,受封的四品婕妤,倘是皇上要见你,你岂能不见?不过,俗话道,暗事欺心神目如电,若然坏事做多,有朝一日怕是皇上也保不住这样的女人!”
顾云瑾登时哑口无言,一头冷汗不断滚落。
许妃缓缓起身,淡漠的看看众妃,长袖轻拂:
“时辰不早了,本宫要去偏殿看望麟儿,就不留各位妹妹了,咱们下回再聚。”
妃嫔们站起,对许妃说了些劝慰的话后,悻悻告辞了。
顾云瑶是最后一个离开储秀宫的人。
方才自己一时大意险些酿成大祸,即使许妃当众替她和自己的掌事主持了公道,她作为当事人,还是想要与许妃再道声歉。
抬头时却见许妃步履匆匆的挑帘出了正殿,就以为她在埋怨这个作妹妹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