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让他眉头重重皱起。
揉着跳突发痛的太阳穴,他茫然看向四周,顿时被地上两具伏尸和墙面上喷溅的血迹,惊得心跳急剧。
当时,两个小厮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话。
这个九王性情怪癖,喜好圈养猛禽,喜喝花酒却又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
他把自己和美女们关在院里喝酒唱曲,从来不让下人留下伺候。
若是哪个不长眼的运气差,坏了他的规矩,不是被扔进豹笼活喂了黑风,便是被剥皮拆骨做成掌中灯、人骨扇、人皮玉面屏风,等等的例子数不胜数。
很明显,有着先前的血腥事件,彼时面对两女的尸身和满屋鲜血,就连华南赫自己也信,她们是被他昨夜醉酒后失手杀死的。
华南赫被小厮们扶到椅上,凝神叹气后,吩咐他们选上好的棺木将人好生发送了。
后小厮告知,宫里的喜公公适才来过,替静乐郡主捎话说想念九皇叔,要他务必到朔风堂见她一面。
华南赫先行顺轿前永露寺,听慧蝉大师讲经。
这是他每每被烦事困扰,辗转不得解脱时都会做的课业。
接着,他在闹市街的知名店铺里买了些静乐最爱的糕点和女孩玩的布偶、如意、九连环等消磨时间的小玩意儿,进宫去探望她。
朔风堂地处偏僻,远离后宫东西十四局,故而为早点见到女孩,华南赫走进竹林的羊肠小路。
不想才走至一半,便遇到了上次与之争吵的麻烦角色。
此时云汐直视男子的清冷决绝,心房如被数枚钢钉穿刺。
她强装镇定,向周遭张望一下,歪头轻笑道:
“再往前便是朔风堂的地界了,莫非皇叔要去私会静乐郡主不成?”
那日景阳宫里,眼见他对那任性刁难的小姑娘百般维护,云汐心中已经生出很不好的预感。
到底那两人是何关系,她急于一探究竟。
华南赫容色不卑不亢,冷冷抱拳,不屑的目光横扫显轿高处的女子:
“小主不必将话讲得太难听,都是拜你所赐,郡主才会搬到朔风堂。本王身为皇亲国戚,过去探视一二并不为过。烦请娘娘命轿夫闪出一条道路来,容本王通过。”
原来,真要去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云汐面色苍白,一颗心顿时跌入深渊,既觉焦灼又有股子苦涩,那滋味就像有颗酸酸的梅子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只憋得她五内焚烫。
夫君,你究竟怎么了?你难道真的忘记从前了吗——
华南赫自然听不到女人发自内心的沉痛呐喊,他只留意到她的一只小手紧抓着显轿朱红的横木,五指颤抖似乎正在怄气。
阳光下,那裸露在湖蓝轻纱下的半截子手臂仿若冰雪雕琢,凝白得有些刺目。
若站在男人的角度上看,这云贵嫔当真算个尤物。
等等,她今日穿的这身湖蓝……
陡然间想到了什么,华南赫急忙停止翩飞出格的思绪,身子偏转,扳着俊美的一张脸:
“怎么,主子不愿先行?那好,微臣让路,主子快快通过吧。”
须臾,云汐神现忧伤,语顿正色开口:
“那日皇上下过口谕,让郡主搬去朔风堂的目的,便为的她清修学习礼仪规矩。王爷身为异性外戚本不该随意进出后宫,殊不知长幼男女有别,如今私下探望郡主就更不应该了!”
华南赫将双手拢在袖中,斜睨座上的女子,双眸难掩讥诮:
“本王真是想不通,贵嫔主子吃穿用度奢靡不懂节俭倒也罢了,如今越发有心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起来……”
“王爷,请您注意分寸。”
东珠立在显轿一侧,微嗔着提醒。
华南赫不以为然,扬唇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