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头一软,年轻的女子软软伏地,将哭却又不敢放声大哭,只得作抽噎状,低首道:
“母妃,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愚昧,望母妃宽恕……”
肖太妃眸光幽暗,愤懑而痛心疾首。仰天长叹过后,高抬一只金丝牡丹刺绣嵌东珠凤头绣鞋,往冷硬的石砖上用力的跺了两跺:
“你给哀家起来!哎,想来时相也是个行事果断凌厉的人物,怎就生出你这么个不中用的女儿?哼哼,你可真是让哀家失望,枉费了哀家对你的栽培啊!”
时沅卿的耳根一阵比一阵烫,只觉越为无地自容,只顾掩面失声。
肖太妃轻吁,仰面望向寒穹上一轮清冷的月光,淡淡自语:
“一只残花败柳都能轻易勾去皇帝的心,你这宠冠六宫的贵妃今后怕是地位难保喽……”
时沅卿惊得花容失色,扯住太妃的裙摆,精致的妆容早被涟涟泪水冲的花糊:
“求母妃疼爱儿媳,还要替儿媳指条明路才好。儿媳不能没有皇上,也不能失去荣宠啊——”
肖太妃撇嘴嗤笑,眯眸悠然吐息:
“哀家能有什么主意?横竖皇上是你的男人,你真在乎他、真在乎荣宠的话,自己总会有办法!”
决然拂袖,女人率仪仗远去。
时沅卿坐在孤寂的月色下,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