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垂目去接,却连男子宽袖下滑,露出缠绑伤带的左腕,上有咄咄血色渗出。
帝君惊诧不已“国师受伤了?”
玉玄矶笑纹轻浅
“也怪贫道做功心急,方才雕刻符文用力太猛才被刻刀划伤腕子,包扎一二并无大碍。当前贫道的最大心愿便是娘娘金身安宁,后宫否极泰来。”
“国师真是有心了。”
帝君心声感动,握住男子双手疼惜的轻拍两下,望向他的目光一刻绵软。
确实,这俊雅的美男子早已将身子给了他,对他这个帝王从来五体顺从。
他怎能做出鬼迷心窍之事,顺着雷焕的思路怀疑到国师的头上呢?
“皇上……”
雷焕看出帝君的疑虑,还要说些什么。帝君猛的转面,目光烦躁的瞪过来,下一刻手持桃木牌,颜面沉闷的出了道庐。
万礼冷然凝视仙衣如火的俊美男子,容色愤懑哼了两哼,向雷焕使个眼色,与他紧追帝君仪仗而去。
身体的疼痛层层加深,玉玄矶终于再难支撑弯下腰去,手捂胸口发出难以抑制的呻吟。
……
冷青堂赶到校练场,正见顾云汐手握绣春刀,在空旷的黄土地上肆意舞动着。
刀锋凌厉,“呼呼”飞旋挂风,映着簌簌扬起的烟尘,像是张光泽银白的大网,密密匝匝铺天盖地。
女孩绛紫的身影拢在巨网当中,衣袂飞扬划过光幕,在刀影重叠交错之中略显模糊。
冷青堂容色沉静的观看,深邃目光紧追女孩腾挪闪转的英姿。
又见女孩招式倏然一变,那漫天巨大网瞬息聚敛成芒,游龙摆尾般的锃然撞向百米之外迎风招展的番旗。
“嘎嚓!轰dashdash”
声声裂响过后旗杆东倒西歪的躺下一排,土石崩塌之处黄沙弥天,地面随之颤了几颤。
女孩收招,呼哧带喘。
顷刻,天地间光华尽敛。
冷香气息渐近,督主的脚步声轻轻止于身后。
“丫头……”
他的声音低缓泛着无比心疼,看到她剧烈颤抖的双肩,他不禁伸出手去,迫切想要触及到她的柔弱。
她像这般疯狂挥刀已有几日,对于许妃被害一事她耿耿于怀,宁愿将悲愤之情深埋心底独自发泄,唯不肯对他倾吐半分痛与恨。
女孩知督主来却不转身,天宇下声音轻颤抛来,一声声、一句句,好似沉重的弹丸重重砸在他的心头,将那寸火热儒软之地击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督主,您没有错,不需再做解释。我进过宫,深知宫闱之中风云莫测、波云诡谲。
那就是个深不见底的肮脏泥潭,在那里的每一人、每一事俱是盘根错节,牵连甚广。
有些人生来安分守己、一身清白,到头来含冤而死诛连九族。有些人恶贯满盈手染鲜血,我们却为顾全大局不能动她分毫。”
“快了,那个时刻就快到了!”
声音戚戚如刃,将冷青堂一颗心凌迟到支离破碎。
他急急几口,再难隐忍,低吼一声走近扳正她的身子,使她脸对着自己。
一时之间,男子愣住了。
他以为她肩头耸动是在悲啼落泪,而此时,他分明目睹到一张决然冷静的小脸。
在那对清凛如铁的眼眸之中冷青堂看到了静默、看到了仇恨,唯独不见一丝一毫的怯懦与退缩。
冷青堂陡然意识到女孩真的长大了,这个昔日被他精心呵护的稚嫩小草如今已茁壮为参天大树,强大到可独挡一面,令他欣慰。
顾云汐举目望向男子,长睫不动一下,清冷面容如寒池冰封,郑重的神情难以名状
“督主,轮到东厂反击,一举扳倒万氏、朝纲重整雪西夷之恨的时刻,终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