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盈盈的表情有所收敛
“你就不想知道,当初本宫为何叫你为七皇子换上这些衣服?”
佟嬷嬷身子颤了颤,大力摇头
“不、不,奴婢懂得规矩,主子不说,奴婢绝对不问,也不敢心生好奇。”
万玉瑶略略点头
“不错,是个好奴才。只要你乖觉,本宫便留你一直在七皇子身边伺候。好了,你下去吧,尽心服侍小主子。”
佟嬷嬷点头哈腰应承着起身,转身出去那刻,只觉被汗水浸透的脊背一片冰凉。
璃瑚看看空荡荡的门口,凑到主子跟前,低声问
“娘娘,下一步怎么走?”
万玉瑶翻看桌上的小孩衣物,漫不经心的说
“找个没人的地方,将这些连同许妃的亵衣一块堆儿烧掉吧,留着终究是祸害……”
瞳光骤然凝聚,万玉瑶挑起精致的眸,定定注视一件上衣的袖口。
那处的缝线有些异样,不仅针角过粗,且缝线的颜色也与其他处的不同。
万玉瑶急忙翻看其他衣物,果然在不同的位置都被人做过了手脚。
眼底火光遁起,带着浓戾的杀机,万玉瑶咬牙切齿
“璃瑚,这个佟嬷嬷不能留了!”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寂静的宫道上走来佟嬷嬷孤零零的身影,一步几回头的随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小心翼翼的赶到司礼监门外,她引颈向着闭合的大门望了一眼,快步走近。
那门楣下方是两尊麒麟兽,每只张牙舞爪,口衔圆珠。
佟嬷嬷摸索半天,终于在圆珠与石兽嗓眼之间寻到合适空隙,逐的从衣襟里探出一个布包塞入。
几日以前,当永宁宫的人偷偷送来几件小孩子的新衣与五十两黄金,佟嬷嬷便知自己大祸临头了。
从来无功不受禄,何况对方又是皇贵妃万玉瑶。
拿人钱财,总要替人办事。
对方的要求很简单,便是嘱咐佟嬷嬷将送来的新衣服给七皇子轮换穿上,对外却不能声张。
佟嬷嬷人言卑微,不敢向对方追问具体原由,更不敢拒绝皇贵妃的“赏赐,只好听话照做。
之后的日夜里七皇子啼哭不止、食欲不济。
太医来过,细细为孩子把脉,检查周身各处也无伤患不妥之处。
佟嬷嬷一旁看着,除了心疼以外,直觉告诉她,七皇子如此,定是永宁宫送来的衣服有问题!
一次入夜,佟嬷嬷找来一件上衣,用剪刀挑断衣襟缝线,扯开里衬的那刻她顿然傻了眼。
里衬与外料之间有层薄薄的夹棉,上面除布满可疑的橙黄粉沫外,还有缕缕外观异样的浮丝与夹棉裹在一起。
佟嬷嬷看了一刻终于明白了,夹棉上的粉末与浮丝乃是“铁芦苇”的花粉与芦絮。
这种铁芦苇非常罕见,只长在南疆蜀地的毒沼塘里,由于地貌特点,这种芦苇一年四季都在活跃生长中,从无枯萎时。
铁芦苇的花粉与芦絮存有毒性,人的皮肤接触到虽不致红肿、不会引发溃烂,却叫人浑身痒痛难忍。
在掖廷有道惩罚犯事宫人的刑罚名曰“穿铁衣”,便是强迫犯事者光身套上含有铁芦苇花粉与芦花的衣裤。
大人尚且忍耐不了,何况一个不满两周的幼童。
佟嬷嬷在灯下泣不成声,她实在舍不得孩子,若然非亲生,到底也是一手带了两年有深厚的感情。她恨透了万皇妃的歹毒,同时也知自己时日无多了。
伤心过后,佟嬷嬷取下一块粘连花粉与芦絮的夹棉裹严实,又提笔落字,将自己被皇贵妃收买直到发现七皇子衣物内另有文章的全部过程,与夹棉的取证和那五十两一腚的金元宝裹入布包。
想到假以时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