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郊区的一栋民房里,三间房,住了老老小小十几口人。
早上一回家,姚波就被大哥带到疤爷跟前。
疤爷今年多岁,瘦瘦小小,可却管着这里所有的人,还拥有这院子里所有的女人。
疤爷正坐在饭桌前吃早饭,一碗小馄饨,两只生煎,还有豆腐脑,是极其丰盛的一餐。
吸溜、吸溜。
疤爷端起碗吃豆腐脑,发出幸福的响声。吃完他才一抹嘴,掏出纸和烟丝卷烟抽。
自始至终,疤爷都没看他一眼。
姚波吓的瑟瑟发抖。
大哥踹了他一脚“别乱抖,给老子站直!”
“哎,兄弟们要友爱互助。”疤爷终于开口了。
“是,疤爷。”大哥毕恭毕敬地回答。
“姚波,东西呢?”
疤爷抽了一口烟,浓郁的烟雾飘绕开来。
姚波低声道“没、没拿到手……”
“没拿到手?”疤爷眼皮一翻,冷冷地盯着他,“为什么没拿到手?没偷成?”
“偷成了,可是被人给抓住了。”姚波道。
疤爷呵呵一笑“姚波,从你三四岁那年,我把你从村口捡回来,到现如今,也得十几年了吧?你凭良心说,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
姚波想,你对我怎么样,难道自己不知道吗?从小吃不饱、穿不暖,稍微长大一点,就逼我们去乞讨。再大一点,逼我们去偷东西。
他看着自己的手,手上新伤摞旧伤,有些伤痕,甚至已经影响手指功能。而这一切,都是疤爷训练他们金手指术时所留下的记号。
姚波恨疤爷,但同时又感激他。
的确如疤爷所说,他的命是疤爷捡回来的。
三岁之前的记忆,姚波全都没有。三岁之后的命,也不属于他自己。
“行了,我不多说,老大你知道该怎么做吧?”疤爷在已经看不出本色的毛巾上擦了擦手,站起身来走进屋里。
大哥则拿出一根拇指粗的藤条,对姚波说“趴着吧,天热,别让我更费劲。”
姚波默默地趴在凳子上,撅起屁股。
院子里传来抽打声,以及他压抑痛苦的闷哼声。
却说杨卫成在舟市又呆了两天,把以前没玩的地方逛了个遍,其实也是在考虑该怎么处理林依依的问题。
自己似乎给她带来太大的伤害,导致她走入‘歧途’。
如果她的未来因此有一点不测,杨卫成后半生都会深深自责。
这天中午,公园河堤边的树荫下,杨卫成坐在长椅上抽烟,望着平静的水面发呆。
这个点儿,公园里人不多,太阳底下站十分钟,人就出一层油。
背后好像有一对年轻人在谈恋爱,爱情在哪个年代,都是必不可少的。生命中若没了它,活着真少点意思。
杨卫成只听到他们隐隐在聊着相关的话题,但他更多的心思,却在林依依身上。
突然,背后的草地上,那对恋人开始发生争执,争执声越来越大,最后女孩子忽然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声。
“你干什么?放开我!”
这声音不对,杨卫成下意识回头一看,赫然发现那男人正把女孩往地上放倒。
女孩子自然是拼命挣扎,可男女力气、身高都差异巨大,她最终还是被放倒。
那男子道“我就想对你好,你为什么不跟我好?”
他一脑门黑线“这哥们儿心这么急么?”
起身咚咚咚走过去,拍拍男人的背。
男子猛一回头,便见一只拳头狠狠飞来。
砰!
他下巴遭遇沉重一击,整个人都歪倒在地上。
“噗!”男子一张嘴,吐出口血沫子,“你敢打我?”
爬起来就冲杨卫成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