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所追捕的,不是寻常的毛贼,而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车匪路霸,在北三省列车上,已经作恶多年。
她向另一节车厢走去。
杨卫成跟着说:“有需要帮忙的就喊一声。”
杨美回头瞪他:“你收敛点流氓性子就算是帮忙了。”
“哎?!大妈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说谁是流氓啊!”杨卫成拿出无赖嘴脸。
这时有人经过,频频看她们两个。
杨美潜意识里,还以为自己是20出头的小姑娘,臊得脸红耳赤。可在别人眼里,只是个黑不溜丢干瘦如柴的大妈。
大家只是奇怪,一小鲜肉怎么跟一老妮儿杠上了?
杨美回头,愤懑地瞪着他:“你给我等着!”
转身咚咚咚走掉。
杨卫成乐,对,就是要你生气,不然岂不是很没面子?
回到铺位上,大家又开始打扑克,只是少了个人——狗蛋儿。
这一次王玉玲也加入战局,和几个老少爷们儿玩的不亦乐乎。
李大伟偶尔会骂两句:“死狗蛋,去月球拉屎了吗?还不回来。”
“别管他了,快出牌!”阿彪粗声粗气地催着他。
杨卫成在宽爷的铺子上靠过道坐下,宽爷脑门上已经贴了两张安保员。
“哎,这不是我上铺的小伙子么,你好啊!”宽爷抽空跟他打了个招呼。
杨卫成用更热情的方式回应:“你好啊宽爷,哟,牌不错啊。”
“一般、一般。”宽爷谦虚地笑了笑。
对面王玉玲、李大伟都贼兮兮地看着宽爷手里的牌,俩人还交换眼神。
看得出,现在王玉玲已经完全倾向李大伟,暗送秋波是常有的事。
杨卫成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聊天,观牌。
打完两局,李大伟又道:“狗蛋怎么还没回来?”
“哎呀,没准人家在哪遇到小姑娘了呢,你的侄儿,跟你估计差不多。”王玉玲拉着他的手,“继续玩嘛,我刚赢了两回。”
“这都几点了,等下再玩。”李大伟道。
宽爷笑呵呵地说:“年轻人腿勤快,这也快到饭点了,是不是去餐车了?餐车离咱们这里,可是不近。”
顿了顿又说:“丫头,昨天那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车票再过几个小时,可就要下车了啊!”
王玉玲嘟嘴:“大爷,你能不能再多给点?”
“哟,这就嫌少了啊?”宽爷笑了,“那你要多少?”
王玉玲斟酌再三,准备报价。
“我要是她,多少都不卖,一万块钱是多,可花也就花了。未来没准这一万块钱,连套房子都买不来。”李大伟注意力终于被成功转移。
宽爷仰头看他:“哟,一万块买不到房子?”
阿彪也笑:“是啊,我们老家镇上的房子,才两千块一套。”
杨卫成听他们就像议论两元店倾销的小百货一样议论房子,真是有点欲哭无泪。
前世,老爸老妈为了给他弄套婚房,真是绞尽脑汁,当然遭雷劈前,也没能买成。
“哎,世道就是这样,不断变化的。”李大伟道。
杨卫成暗道:“这么看来,这位李老板倒是像个做买卖的,有点远见。可惜咯,那点远见全用在女色身上了。”
“行了,我出去抽根烟。”李大伟烦躁地拿起自己的大哥大,背上一只腰包,满腹心事地走向车厢连接处。
他走后没多久,王玉玲也起来:“上厕所。”
车厢连接处原本有两个男人在抽烟,算上李大伟。
王玉玲没上厕所,在他身边停下,硬是用眼神,把另一位烟民给逼走。
这里总算是他们的小天地,李大伟的手,攀上她后腰,轻轻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