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给我,我总不能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吧?”
“你……”司马乂气上心头,端起茶盏,重重砸在凭几上。好吧
羊献容也皱起了眉头,不悦地对冯杭说道:“师父到底怎么想的就直说出来,又何必让我等着急上火?”
“王爷,您心怀仁慈又优柔寡断,在这乱世,的确不是主政的合适人选啊。”冯杭望着司马乂,将心底的话直说了出来。
司马乂憋了一肚子的火又不好在显阳殿发作,因此气闷道:“你说的我认,可不管是东海王,成都王还是河间王,若他们中间有一人将这晋朝比他们自己看得要重要,我将这位置送予他都成,可他们是这样的人吗?如今的晋朝风雨飘摇,外有李特张昌军不断壮大,本该是一心对外的时候,可是我们有多余的人马抗击外敌吗?”
说到这里,司马乂也不气了,他变得无可奈何起来,先帝驾崩至今不过十来年,晋朝就从中原强国变得弱不禁风,他自执政之日起便殚精竭虑,废寝忘食,无非是想让晋朝恢复往日的荣光,可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朝中门派林立,互相看不顺眼,上至王公亲贵,下到三教九流,没有人在乎国家如何,都只想从一干二净的国库中再往自己家搜刮些什么。司马乂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自己闷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既然形势如此,既然大家都想着那些蝇头小利,自己又何必非要跟他们过不去又跟自己过不去,索性算了,他将这身上的万斤重担一撂,归隐山林,落得个自由自在不好吗?
一席话说完,殿中便安静了下来,羊献容也有几分羞愧,她虽是站在司马乂这一边的,可自己又何尝不是为着自己的利益呢?说直白些,她不管当政者是谁,不管他有着心怀天下的抱负还是只想着自家之长短,只要能护着她,护着她女儿不就行了吗?
羊献容没有什么家国情怀,这一点上,她恐怕连贾南风都不如,说到底她只是个儿女情长之人,若她是盛世的一国之母,应该会留下美好的名声,贤良淑德,扶住明君。然而现在,她自己的命自己做不了主,甚至心中的话她也无人可以倾诉。
所谓天下,从来不应该是属于谁家的,晋朝之所以沦落如此,无非是执政者无能,官员无德从而失了民心,李特张昌军为何会发展至此,是因为百姓走投无路不得不另寻生路。司马乂觉得自己是晋朝唯一的良主无非是因为他姓司马,而这天下是司马一族的天下,可在羊献容看来,这天下姓司马,或姓李姓张都无所谓,谁能带给老百姓好日子谁才应该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这正如羊献容眼下的处境一般,谁能保护她活下去,谁便是她支持的对象,如今看来,司马乂仍旧是她唯一能依靠,唯一能信任的人。
半晌,冯杭才幽幽地开了口,他对司马乂道:“当初我确实动过让东海王取王爷而代之的心思,但娘娘不同意,王爷对娘娘有恩,娘娘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况且,王爷于整个晋朝来说,的确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那心思不该动。可是王爷让东海王入洛阳也没有错,如今能跟成都王及河间王抗衡的只有他,相比起河间王的凶残和成都王的贪婪,东海王虽有不轨之心,可能力却在二人之上,退一万步说,万一您跌了下来,东海王上位总是比那二位上位要好的多。”
冯杭这话说得实在,也的确是掏心掏肺了,司马乂若真如他自己所说的不计较个人得失,那么联合东海王实在是最后的选择。
“至于王爷怎么跟东海王合作,能许下他什么条件,也不妨直说出来,介时我去跟他谈。”冯杭又道。
“他可曾跟先生透露过什么?”司马乂问道。
冯杭摇摇头,说道:“条件是我许下的,至于他心里怎么打算的,自是不会让我知道。可依我所见,此人野心不小,王爷不敢做的,他未必不敢做。”
司马乂立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