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的情谊而已。
可刘曜是什么人,小小年纪就在洛阳出了名,都说他是少年英雄,所谓英雄,总是有志之人,他心内的野心有多大?他对羊献容的感情又有多少?司马越不知道,只能赌一把。赌输了,赔上的可能真的就是整个洛阳城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司马越再次出现在了城门之上,他将手里的刀亮给刘曜看了看,并喊道“刘将军,时辰到了,你再不下令退兵,我可要先动手了。”
“他在赌,赌你不敢。”刘聪一眼就看出了司马越的诡计,他兴奋地拉住刘曜,喊道“阿曜,晋军不行了,我们再坚持一下就成了,莫要上他的当。”他见刘曜仍目不转睛地看着羊献容,一下狠心,道“你回军帐去吧,这最后的总攻又我来指挥,你放心,我尽量抢回容儿的尸身葬入我刘家的陵寝,以你妻子的身份。”
刘曜闻言,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理智告诉他刘聪说的是对的,他骑着马往后退了两步,刘聪便高举佩剑,准备下令总攻。司马越见状,暗道一声“不妙”,也举起了手里的刀,就要对这吊着羊献容的那根绳子砍去。
刘曜瞳孔猛一收缩,一把拉下刘聪的手,高声喊道“住手。”
司马越心里一松,看向刘曜“将军做好决定了?”
“我们退兵。”刘曜咬牙说道,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终究,他过不了这一关,那司马越的确是抓住了他的软肋,他没办法用心爱之人的性命换取汉国军队的胜利。
尽管不知道刘曜为何突然下了退兵的命令,可主帅已经下令,汉国军队还是慢慢地撤退了出去。司马越命人放下了羊献容,却并没有将她送回宫中,而是已然让她待在城楼之上,并放出话来,只要他们完全退出洛阳城,羊皇后便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回了军帐,刘聪恼火不已,他从未对这个幼弟发过脾气,此时却是再也忍不住,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恨恨地骂着“我没你这样的弟弟,这般没出息,丢我我刘家的脸,为了一个女人,竟置整个汉朝于不顾,置父皇于不顾,我简直以你为耻。”
刘曜一声不吭,慢慢坐起身子,垂着头窝在书案的后面。
刘聪愤愤,扭头出去了。刘曜长出一口气,他太清楚自己这退兵的命令一下意味着什么,除了失去此次夺下洛阳的机会,回到汉国后,面对的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羊献容仍旧站在城墙之上,远远的,他能看见汉国军驻扎的军营,刘曜就在那里面,不知他此时是怎样的难过,羊献容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却只能在内心同他道歉,她从来未曾想过自己会成为他的绊脚石,曾说过绝不参与到两军交战之中,如今却是大大地食言了。
司马越让人请了羊献容进屋用膳,他坐在那里,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她,指了指桌上的饭菜,笑道“你是保住洛阳的功臣,吃吧。”
“功臣?”羊献容冷冷地问道“不是叛徒吗?”她这样被堂而皇之地挂到了城楼前,难道不是像世人宣告,她堂堂晋朝皇后竟然跟汉国敌将有染,不被千刀万剐已是万幸,哪里还敢称为功臣?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司马越笑着说道“在这大晋朝中,只要我说你是功臣你就是功臣,只要我说你是叛徒你就是叛徒。惠帝皇后娘娘,你最大的毛病就是看不清眼前的形势,总以为自己能与之抗衡,其实哪一次,不是输的一败涂地?”
羊献容恨毒了眼前之人,他害她失去了母亲,丢掉了女儿,亲近之人全部离开,如今又害她逼迫了心上之人,可她只能忍,只能在心里提醒自己总有一日……
可总有一日会怎样呢?将来的事情又有谁说的上?
汉国军终于开始撤退了,军中流言四起,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刘曜跟晋朝皇后之间的故事已经被大肆编排,成了将士们逗闷或者泄愤的素材。刘聪仍旧不愿搭理刘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