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生,他多半是不信任的。“是给我儿递纸条的人?”
后生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他声音清脆,果然还是个孩子。
楚仁冷笑一声,起身便要告辞。“想来是我年纪大了有些糊涂,随意便轻信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今日叨扰,后会无期吧。”
后生伸手一拦,起身在楚仁耳边问道“楚大人听过行意坊吗?”千军万马
楚仁一愣,猛地转头看向来人,这后生眼神清亮,皮肤光洁,唇边无须,喉处无结,可不就是个姑娘吗?楚顼说给他纸条的是个姑娘,想来也是此人了,不过是变了一下妆扮,应该也是为了方便行事。
行意坊楚仁当然知道,作为洛阳城的权贵,没有人不知道行意坊的大名,只不过行意坊还在时,楚仁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女儿有一日会和行意坊的老板娘共侍一夫。当年行意坊突然之间关门,数十个姑娘一夜之间尽数散去,洛阳城内议论纷纷,被那些有钱有势的官老爷们猜测议论最多的,则是那个妖娆多姿的老板娘去了哪里。谁曾想,他家女儿嫁给羊挺后的回门日,楚琦便告诉他羊挺那个小妾便是大名鼎鼎的南行意。楚仁惊讶之余不免有些担心,自家女儿有些刁蛮任性,论起吸引男人的本事当然比不过青楼出身的南行意,谁知后来倒是楚琦安慰他,那南行意性子淡泊,不争不抢,羊挺对她虽然不错却也没有沉迷与她,所以楚仁也未将此人再放在心上。
关于行意坊老板娘的去向,洛阳城内议论了几个月也就消停了下来,南行意低调且安分地生活在羊将军府,即便后来羊挺闹出了那样大一场风流韵事,她仍旧很是沉得住气,楚琦曾想和她联手整治羊挺一番都被拒绝了,这让楚仁更觉得次女要么真的是生性寡淡要么便是心机深沉。现在,行意坊的人竟然找上了楚家,看来她并不是生性寡淡,而是心机深沉了。
楚仁坐了回去,问道“我女儿死了,我闻听那羊挺要扶你家老板娘为正房,可她却找上了我,是为何?”
“你当她在意那名分吗?”女子道“如今她有了女儿,在意的当然是女儿。那位羊将军一心想攀高枝,官做到了这个份上仍不满足,还想以女儿为筹码再为自己添上一笔荣华,我家老板娘自是不愿意的。而楚大人也是疼女儿的人,应当理解我家老板娘的。”
楚仁理解南行意,却不懂她们想要他做什么。便问道“行意坊还在?”
女子摇了摇头“若还在,也未必需要劳烦大人了。”
楚仁一怔,再问道“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想先问问大人,”女子盯着楚仁,问道“大人想怎样为女儿报仇?”
楚仁到底是读书人,满脑子的仁义道德,却手无缚鸡之力,他心里有气有恨,可这些日子除了在府中哭着痛骂羊挺外,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替女儿委屈,更是痛恨自己无能,那些让他引以为傲的圣贤之书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笑话。
“自是让他身败名裂,再也无法这样嚣张下去。”楚仁愤愤地说“他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仗着辅佐东海王的功劳,在朝中无法无天,多少人都看他不顺眼,只是苦于自身势弱,无法与其抗衡罢了。”
“就这样?”女子怀疑地问道,对于一个失去爱女的父亲,他的报仇仅限于让对方身败名裂,这让她有点惊讶,不知该夸楚仁大度还是该骂他迂腐。
楚仁叹口气,道“我并非不想要他的性命,只是,”他仍旧用不信任的眼神看了眼眼前之人,道“他到底是你家老板娘的夫君,是那小女娃的父亲,我不信她能狠下心,直接要了羊挺的性命。”
女子冷笑一声,道“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
楚仁面露不悦,他活到这样大的岁数,还没有人敢用这般轻蔑的态度跟他说话,更何况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直说吧,你们要我怎么做?”
“此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