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太子留了谢青珩晚膳,所以他便在东宫里多呆了一会儿。
等到回国子监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国子监里没有晚课,那些学子大多都已经歇下了。
谢青珩回了住处时,心中还在想着刚才饭席之上的事情。
今日太子不仅留了他用饭,还宴请了太傅和其他几位大人。
谢青珩是太子身边新人,虽然太子对他还算看重,可是他毕竟没有功名,如今在朝中更无半点助力,很多事情太子也不会太过询问他的意见。
他想要在太子跟前得脸,让太子信任甚至倚重,就得想办法做些事情,让太子对他青眼才行。
谢青珩心中想着事情,推开房门就直接朝着床边走去,刚侧身躺下时冷不防的就察觉到身下有东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惨叫。
谢青珩惊得翻身而起,厉声道“谁?!”
“是我,哎哟……”
裴耿被压得脸都青了,刚才差点没断气。
谢青珩连忙走到一旁,拿着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等着房中亮起来后,就见到胖乎乎的裴耿从他床上爬起来,捂着大腿疼的呲牙咧嘴的。
谢青珩脸色一黑“裴大壮?你在我房里干什么?”
他还以为进贼了!
裴耿刚才被压着腿上的肉了,一边揉着一边呲牙
“你那什么脸色,你以为我想来呢,是你家阮阮妹子让我给你捎信。”
“我原想着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就来你房里等着你,可谁想着天黑了也没见你人影儿。”
裴耿还以为谢青珩今儿个晚上不回来了,又等他等的直打瞌睡,干脆就在他这睡了,反正他们往常又不是没有睡过一个屋子。
可谁想到他睡的正香呢,梦里正啃烤鸡呢,突然胸口压了巨石差点没将他压的岔了气,那烤鸡变成了张着血盆大嘴想要将他吞吃入腹的怪物,而裴耿也被吓得惊醒了过来。
随即就被压住了大腿上的软肉,疼的撕心裂肺的。
谢青珩听说是苏阮送信,皱眉“信呢?”
裴耿从胸前将皱巴巴的信封取出来时,直接得了谢青珩一个白眼。
谢青珩连忙拆开信封,将里头的信纸取了出来。
那信纸上空旷的厉害,上面就写了一句话,“小心施河”,其他就什么都没有。
谢青珩紧紧皱眉。
施河他自然知道是谁,刑部尚书。
谢家和施河没有任何牵扯,他更是未曾和施河见过面,施河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动手,可是苏阮不会莫名其妙的跟他说让他小心一个如同陌生人的人。
除非……
此事事关太子?
“苏阮给你写了什么?”裴耿凑上前想要偷看。
谢青珩也没瞒着,直接把信展开给他看。
裴耿瞧清楚了之后顿时讶异“施河?施尚书?苏阮干什么让你小心他?”
谢青珩摇摇头“不知道。”
裴耿摸摸圆乎乎的下巴,想了半晌说道“我记得,施河府上跟曹家好像有些姻亲关系,两家走的挺近的,难道苏阮是怕曹家吃了亏后,施河会替曹家出头借机报复?”
谢青珩一愣“曹家和施河府上有姻亲?”
“对啊,曹黎的姐姐是施家三房嫡子的夫人。”
“之前曹黎还跟施河的儿子走的挺近的,你不是见过一次吗?就是那个施侗风,他本来该是今年的贡生,但是去年惹了事儿,被送出京城去避祸去了。”
“他走的时候,曹黎还去送行了,正巧那日咱们就在松山亭那。”
裴耿一说,谢青珩就猛的想起这事儿来。
那时候他们几个还曾经说过,那个施侗风太倒霉了些。
其实他做的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