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贺泉会突然掺合其中,又难怪曹雄会突然谋变。
可是他们是怎么进的京城?
沈凤年十分清楚,曹雄之前是真真切切的背叛了明宣帝,甚至他拿捏住了曹家的把柄,也很确定曹雄已经选择和他们一起谋反。
他有把握曹雄绝不会突然转投了谢家他,反过头来对付他们,否则他绝不会将京中兵权交给曹雄。
换句话说,在祁文府他们未进京城之前,曹雄是绝不会容他们活着进来的,可当时整个京中上下都在他们手中,祁文府他们到底是怎么进的城?
沈凤年紧紧看着祁文府几人,蓦的想起不久前萧勉扶灵入京,在城门处险些和曹雄大打出手的事情,沉声道,“你们是躺在那棺材里面,被萧勉送进京城的?!”
祁文府扬唇:“沈相不愧为沈相,无论何时都能这般敏锐。”
“那曹雄呢,他早已经背叛了明宣帝,你们怎能让他反了我们。”沈凤年问道。
祁文府微带嘲讽:“曹大人,不如你跟沈相说说。”
曹雄苦笑,“相爷,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总要替我身后曹家老小着想,而且你算计了所有事情,可怎就忘了守着自家后院,你家公子拿着你的令牌放了谢家之人出了天牢,让谢渊接管了城卫。”
“我这脑袋都险些在睡梦里被人给割了,你说我除了弃暗投明之外还能如何?”
沈凤年听着曹雄的话后,便顺着他的目光朝着门外看去,就见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熟悉面具的沈棠溪,他脸上神色再也稳不住,满是错愕惊疑,还有不敢置信。
沈棠溪微抿着唇走上前后,低声道:“父亲。”
“逆子!!”
沈凤年哪还有半点之前的沉稳冷静,这些年哪怕遇到再大的危险,哪怕谢家人带兵围了这御正殿,哪怕知晓今日之行中了圈套甚至可能丧命于此,他也未曾这般失态。
可当他知道他多年筹谋居然是毁在了自己亲儿子手里,甚至他带着其他人来算计他取他性命,他再也沉稳不住。
“你这个逆子!我是你亲生父亲,你居然敢帮着外人来算计我?!”
沈棠溪静静看着暴怒的沈凤年,缓缓道:“亲生父亲?我还一直以为,在抹眼中宇文峥才是你的亲儿子。”
“你胡说什么!”沈凤年怒气一滞。
“我胡说?难道不是吗?”
沈棠溪望着他说道,“你眼里只有你的大业,只有你辅佐的少主,你能为着宇文峥四处奔走,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
“你让他与我共用一个身份,让他占据了本该是我的一切,你让本该是你儿子的我活成了阴沟里的老鼠,这么多年藏在面具之下成了他宇文峥的影子,你让沈棠溪这三个字都成了一场笑话!”
沈凤年没想到沈棠溪居然是这么想的,他辩解道,“我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你和铮儿一同长大,你们亲如兄弟,只要他能登上皇位,你要什么没有……”
“我什么都不想要!”
沈棠溪眼中泛红的嘶声道,“我不想杀人,我不想阴谋算计,我不想满心愧疚的看着我想保护的人去死,我也不想替他宇文峥成就大业。”
“我不想和他共用一个身份,吃他喜欢吃的东西,用他喜欢用的熏香,学他喜欢学的一切,甚至连声音都要逼着自己学了口技变成跟他一模一样。”
“我不是影子,父亲,这么多年,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沈凤年神色微怔:“阿棠…”
沈棠溪伸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半边早已经结痂却伤痕遍布的脸,静静看着沈凤年:“父亲,当年宫中大火之时,我是醒着的。”
我知道你是有机会救我出来的,只是你赶到宫门前时,迟疑了。
我也知道,我脸上的伤原本是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