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封来自安昌,贺泉亲笔所写讨伐叛军的讨伐书震惊世人。
那讨伐书乃是苏阮亲自操刀,她文采绝不逊色于当初替宇文峥捉笔檄文之人。
上面不仅一一反驳了当初檄文所言,更将打着元后血脉为名的宇文峥直接划归为了乱臣贼子,言辞犀利指责他为己私利,为谋皇权,倒行逆施,假借先帝元后之名为祸天下。
讨伐书传遍天下之时,京中那边萧勉也已经扶灵入了京城。
装着祁文府和苏阮“尸身”的棺材入城之时被人阻拦,曹雄有意刁难想要打开棺木羞辱已死之人,萧勉震怒之下险些与城卫之人动手,后还是沈凤年下令让人放行,萧勉才带着棺木回了祁家。
祁家挂满了白色丧幡,棺木停于正堂之上,整个祁家的人都如同遭了重击。
祁老夫人哭晕了过去,卧病在床几乎起不了身来,而祁老爷子也如同老了一大截,整日闭门不出,不见外人,整个祁家上下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沈凤年派人前去吊唁,被祁文柏命人打了出去,再之后祁家便直接闭了大门,谁也不见,
“相爷,可还要盯着祁家的人?”
沈凤年低叹口气:“罢了,终究是对不住他,不必让人盯着了,只看着萧勉,别叫他有什么异动,眼下要紧的是安昌那边的贺泉。”
……
宁阳城里。
宇文峥也得知了贺泉所做之事,等派人拿到了贺泉所发的那张讨伐书,看着上面所写的东西,他脸上神色无比阴沉。
“贺泉那个老东西,我当初亲自前去安昌请他出山,他不肯,还口口声声说着他绝不掺合任何朝权争斗之事,如今他居然敢帮着明宣帝来对付我?!”
他一把揉碎了手中的平叛书,难掩怒色,“这几日京里头可有人出城?”
下面的人连忙回道:“没有,相爷和曹大人已经把控整个京城,若有人出城必然瞒不过他们。”
“那安昌呢?”
那人低头:“不知道。”
“不知道?!”宇文峥顿时气笑,“你们在干什么吃的?”
那人吓得跪在地上,急声解释:“主子,自打那日您去过安昌之后,贺泉便命人严防死守,整个安昌被守的犹如铁桶,半丝空隙都没有。”
“我们混进去了几个人都还没来得及靠近贺泉等人,就已经被处置干净。”
“而先前与您和沈公子交好,入了三青武院之后替我们传递消息的那几个朝臣之子,这几日也突然没了消息。”
宇文峥这些年在京中借着沈棠溪的身份,交好朝臣之子,更结识了不少少年英才,而那些人中一部分留在国子监,另外一部分则是入了三青武院,打算将来走武将的路子。
这次起兵打到宁阳之后,宇文峥就亲自带着人去了一趟安昌,想要招揽贺泉为他所用,甚至借三青武院之名一呼百应更少阻碍,可贺泉那老东西犹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肯答应招揽不说,更让人将他扔出了安昌城。
宇文峥当时大怒,险些直接带人带过去,可后来有武院的人通传消息,说贺泉一向如此,且也没有帮助朝廷的打算,宇文峥这才作罢。
他只想着那老家伙不愿帮他,好歹也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贺泉居然出尔反尔,不仅破了他自己立下的规矩,还发了讨伐叛军之书昭告天下!
“查!看到底是什么人说动了贺泉,还有,让段将军他们过来见我……”
出了贺泉这个变故,宇文峥难以在安心留在宁阳,那个老家伙在武将之中的号召力实在太强,而且有他出面恐怕各地驻军领将都会派兵来援。
宇文峥刚想说让段阔他们立刻来见他,商讨率兵入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