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千似雪眼角一滴滴滚落的眼泪，千觉得这些眼泪就像是落到了自己的心尖上似的，每一滴都灼烫着自己的心，这种感觉很不好受，让千就想要立刻闭上眼。

可是千却强迫自己看着，不许自己移开视线，不许自己回避。他觉得自己的这些痛根本无法与千似雪承受的寂寞和孤独相比，抵不上她为自己承受的痛苦的万分之一，所以再痛，再难受自己也要忍着。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对视着，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可是时间却不允许，最后还是千首先打破了寂静，“似雪，别哭了，好吗？我们说说话吧，难得见一次就想听你说说话，”

千似雪一阵情绪过去后慢慢地收住了眼泪，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声音带着沙哑的温柔，“好，我们说说话，你还有多长时间？”

千看了一眼通讯器上的时间说，“还有二十分钟，”

“足够我们说会儿话了，”千似雪眯眼笑着，“我跟你说说最近千翼军的一些情况吧，”

千摇头，柔声道，“不用，这个我知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的情况，你最近睡得好吗，吃得好吗，有没有休息好，”

“我现在每天要睡十个小时，吃饭每天要吃四五顿，前段时间我还在做些实验的，这几天我连实验都不做了，天天都是躺在床上养着，除了吃就是睡，我都胖了很多了，”千似雪盯着千笑眯眯地一一回答，像是在给领导汇报工作似的。

千认真地听着，眼睛也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千似雪，一直到千似雪汇报完了，千才露出浅浅的笑，“那就好，我就怕你只知道工作，忘记了照顾自己，”

“不会的，就算我忘记了，蓝晟他们也会像保姆一样盯在我的身后的，”千似雪笑着说，“你是不知道，蓝晟和新来的医生康若现在一刻不停地盯着我，不停地叫我吃这个吃那个，盯着我跟我说你该休息了，你该睡觉了，我根本不可能累到的，”

千被千似雪说得也渐渐地眉眼都有了笑意，“很好，看到你好我也就放心了，别亏待了自己，”

“嗯，”千似雪看着千，很想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话到嘴边却又不敢问，怕千为难。

千看着千似雪想说什么又不开口的样子，大概也能猜出千似雪想说什么，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似雪，对不起，这段时间我恐怕一直没法回来了，对不起，”

千似雪被千说得又是眼眶泛红，这次她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只是笑摇摇头，“没关系的，我没事，这样说说话也挺好的，距离产生美嘛，”

“似雪，你一直都很美，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深深地被你吸引了，”千抬手用手指摩挲着屏幕上千似雪的脸，“你在我的身边慢慢成长，从小四变成似雪，我发现我的眼里心里全都是你，都是让我爱得不能自已的你，”

“千，没想到你说起情话来也是一套套的，听得我心里甜腻腻的，”千似雪对着屏幕亲了一下千的脸。

“受用吗？”千看似波澜不惊的双眸里流动的全都是对千似雪的深情。88

“受用，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每时每刻都能想起，能让我受用一辈子，”千似雪说话的声音更温柔了，像是裹了一层蜜似的。

这样甜腻的话在千听来却是甜里夹杂着苦涩。自己什么都给不了这个女孩，可是这个傻女孩却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心甘情愿跟着自己辛苦。

“似雪，我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要对我这么好，我连一个正常人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影子，你为什么就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千明知道千似雪的心思却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不是为了确认千似雪的心思，而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心安的理由。

“你有什么好的啊？”千似雪装似思考的样子，两眼望天，想了想才开口，“不知道哎，好像觉得你哪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