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村民们同安静东扯西扯的,李桂芝等的有些焦急。因此还不等安静说话,她站在人群里便先吱声了“静丫头,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们今个来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子不是。”李桂芝虽然畏惧安静,可为了这大房子,还是强挤出一张笑脸,对着安静说道。
“安家大娘耳朵不好使吗?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早就断了亲,不是什么一家子。”
“哼!什么分家?什么断亲?不过是为了教训教训你当初不听长辈的话罢了,如今也是该归回来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哪会过什么日子?当什么家?这事啊,就这么说定了。”老安婆子一槌定音的说道。
老太太的话,让老安家的一众人都露出了得意的嘴脸,他们心里都在想着,任你安静再厉害又能如何?还不是得听长辈的话。老太太的一句话,想让你们分,你们就得分。想让你们回,你们就得回。敢不听,那就是忤逆不孝。忤逆不孝的人,告去官府是要被打板子的。
听着老安婆子的话,看着他们得意的嘴脸,安静转过身,对着二妹安心耳语了几句。安心点了点头,转身向屋内跑去。安静这才对着这不要脸的,做着白日梦的一大家子说道“怕是要让老太太这一大家子失望了,重新归到一起去,让你们霸占着我们的房子,我们的地,然后再把我们姐弟四人当做奴才一样的呼来喝去?实话告诉你们,这是不可能的。”安静说着伸手接过安心递过来的断绝关系书,抖了开来举给众人看。
断绝关系书上,官府的大红印,方方正正地印在上面。这一下子老安家的人,包括身后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们都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安静会把这断绝关系的契书拿去官府备了案。
这契书有红契和白契两种,白契就属于自己立的契书,只要有中间人就可以。但是却不具备法律效应,不被律法所保护。而红契则是被律法所认同和保护的。当然了,办理红契是要一两银子。乡下人家有什么事情,大多都是找村长,或者找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做一个见证人,立上一张白契也就是了。没有谁家会因为一张契书而花上一两银子去官府备案的。
老安家的人恨得牙根直痒痒,看着这崭新气派的大院子,却不能够住进来,那心里都在滴血呀。但是他们却不敢闹,一是怕了安静,二是畏惧官府。他们若真是强行闯了进去,以安静这个死丫头的狠劲儿,就敢把他们告到官府上。到那时候,一顿板子是跑不了的了。弄不好还得蹲上几天的大牢,吃上几天的牢饭。因此,他们只能在老安婆子的带领下,灰溜溜的下了山坡,回了村里。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敢说。
村民们见人都走了,没有热闹可看了,也都跟在了老安家一众人的身后,往坡下走去。与老安家人的心思不同,村民们心里想的是,这安静丫头还真是不简单。小小的年纪,看事情却如此的通透。怕是早就知道老安家会有这一出,所以才把白契换成了红契,为的就是防备老安这一手呢吧。毕竟对于老安家的不作为,不光安静姐弟四个,就是村民们也是略有耳闻的。
这一晚,青山村的村民们有了饭后的八卦可聊。
和老安家气得心口疼,又失眠的一众人不同,安静姐弟四人在宽敞的新房子里,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时间如白狗过隙,转眼间就来到了秋天。地里的麦子已经熟了,种了小麦的村民们都在地里忙活着收割。不会割麦子的小孩子们,就挽了篮子挎着筐在地里面捡麦穗。可千万不能小看这些孩子,他们捡上一天,就够家里面吃上一顿白面馒头了。
安静家没有种小麦,所以姐妹几人倒是很清闲。安静坐在窗前的榻子上,身后倚着大靠枕,手中拿着的书,好半天也不见翻一页。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睛盯着一个方向,从未转动过。显然她在想着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