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子。”
那郑楚很快被带过来,然后拱拱手,便算是给李怀行礼,看得旁边的魏振士一阵皱眉,但李怀不说话,他也不好越俎代庖。
李怀换上了一身宽松的衣袍。
他奔波劳碌了一天,哪怕在真气的加持下,身子骨依旧是精力充沛,但精神上却有些倦怠,因此需要休息、放松一下,若不是还要见这位驻军代表,此刻李怀怕是已经入浴解乏了。
“郑楚是吧,坐下说话。”自己坐下来之后,李怀抬手一指,示意郑楚坐下。
这位游击将军也不矫情、更不客气,不见半点迟疑的便顺势坐下,看得魏振士额头上有一根青筋忍不住跳动,却还是忍耐住了。
等人坐定,李怀随口问了一句“现在驻守的那位将军,乃是张一景吧,他怎么没有过来?”
魏振士的眼神立刻锐利起来,心中不由暗暗点头,夸赞咱家主子过去果然是藏拙之人,你瞅瞅,今日这兵家之人一来,主子的一句话,就说到了关键!
“太子,我家将军早就听闻您来,”那郑楚倒是神色如常,“只是他最近军务缠身,着实是没办法亲自过来,您是不知道,最近这临海城周围,又有倭寇的踪迹,其中更有倭国浪人的踪影,这些浪人很是凶恶,而且个个身手不凡,但凡能够……”
“哦?倭寇!”李怀顿时眼睛一亮,心里的那点疲倦,居然不翼而飞了,“你说的倭寇,有多少人,在什么地方?”
“这……”郑楚终于露出了一点意外之色,他自是看得出来,李怀表露出的兴趣并不是作伪,而是实实在在的感兴趣,但他这次过来,可不是来谈论这个的!
他是得了消息,说是这位太子本身战力惊人,带着几个人就压服了今日的杨府寿宴,所以他那位顶头上官便就命令他过来探查清楚。
结果,这正事还没开始说呢,对方反而对自己话中的一些个推脱之词询问起来了?
这什么节奏?
但终究是要回答的,那郑楚便敷衍说道“都是一些琐碎之事,自然有我等驻守边疆,为国朝分忧,太子无需担心。”
李怀有些不满意的皱起眉头。
“大胆!”魏振士终于忍不住了,“太子问你话来,你就该老老实实的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倭寇,是什么浪人,你现在这些话,是不愿意太子过问?”
郑楚一听阉人发话,也是有些不满的,再加上对那位太子固然是心存疑虑,却多多少少有些看清的——
他这心里看不看得上这位太子——郑楚并没有在京城当过差,但却去过建康城,而只要去过建康城,就没有不知道这位太子爷胡作非为的事迹的,甚至还有人亲眼见过。
因此多多少少对太子的评价都很低,否则也不会有郑楚过来试探。
实际上,无论是他那位上司张一景,还是郑楚自己,都对探查来的消息、以及那位郡守的告诫,存着疑惑和不信,只不过考虑到寿宴那边真的出了事,有过默契的湖海盟主也没了音信,便觉得真正压服寿宴的,应该就是被李怀领着过去的几人,那里面说不定就有大内招揽的顶尖高手!
这也才是郑楚过来试探、想要验证的关键所在。
结果现在还没说开话题,先就被一个阉人斥责,又被风评不佳的太子表达不满,这心里也有一股气了,就道“那倭寇的事,其实无足挂齿,不过只是小事,我今日过来拜访太子,除了要表达我家将军……”
“既然是小事,为什么张一景不亲自来见我?”李怀眉头一皱,直接催问起来,他也不傻,看得出对方心思,“无非是过来试探,兴许是杨家寿宴的事,惊住了张一景?那既然如此,他还派人过来试探,那就是心里还存着疑惑,这样吧,你有什么问题,都干脆的问出来,我一个一个回答,等回答完了,就该你来回答我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