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赢长叹一声:“金协人如其名,歹毒比蛇蝎犹甚。为夺君位,将亲兄弟当成眼中钉。可惜金峰,虽对我忠心耿耿,对其兄弟金协更是放任自流。以至于金协不听金峰号令,甚至反其道而行,犯下弥天大罪。”
说到此处,博赢又陷入重重的疑惑:“金峰临死之时,说我和他是同父异母兄弟,可我二人毫无相像之处,此言哪里有半分可信度?可他人之将死,本该其言也善,怎会谎话连篇?”
思来想去,博赢越陷越深:“可惜金峰已死,无人再能解密。从前我也不曾想到这一层,不能防患未然,及时遏制金协,以至于酿成恶果。”
天玑猜透了博赢的心思,沉吟着说:“金协却是狠毒,他杀金峰,只为一石两鸟:一是麻痹君上,二是引诱君上出宫。如此一来,他便能乘机举事。”
博赢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不错,如今金协来势汹汹,定是趁我不在,侍卫长申炼病危,盗取军令,掌控军兵。”
君臣正自忧心不已,便闻恶臭扑鼻,众人都是一片窒息。
天玑提鼻一闻,满面忧愤:“这些狗贼,又在用毒,唯恐咱们能有片刻喘息。”
笛龙略一沉吟,心知肚明:“这些奸贼里,最狡诈的就是金峰和卓星。必是卓星久寻不到,布下蛇阵,诱发了冰蛇毒雾,逼咱们出去。事已至此,此地不宜久留。”
博赢一脸忧色:“不错,此地一刻待不得。”
天玑更不怠慢,急忙抱起博赢,背在背上,与此同时还看了一眼雁萳,登时,雾气充斥了一双凤眼。
小鱼儿何等聪明?瞬间看出端倪:“天玑作为父亲,怎会不担心雁萳?雁萳却只学了一些轻功绝技,武功实在稀松平常,倘若没人救护,根本逃不出十面埋伏。天玑势单力孤,救得了博赢,救不了爱女。”
念及于此,小鱼儿微微一笑:“大人只管放心,但有小鱼儿在,必护得雁妹妹周全。”
天玑闻言顿时面露喜色,躬身便拜:“天玑谢过九殿下。”
小鱼儿莞尔一笑,璀璨的像明月,顽皮的像繁星:“大人不如叫我小鱼儿,听着更顺耳。”
笛龙看向“神农双刀”、“魁星双锏”,一脸的关切:“各位师伯、师叔伤重,能否奔走?”
四人紧咬牙关,不皱眉头:“事已至此,但走无妨。便是拼上性命,也要救出君上。”
笛龙连连点头,看向天玑:“咱们的来路,肯定已被敌人堵死。请问大人,地道可是另有出口?”
天玑用手一指:“有。除了咱们进来的那条东侧通路,西侧还有一条密道,直通后院角门。”
笛龙心中大喜:“既然如此,还请大人头前开路。”
于是,天玑一马当先,笛龙、小鱼儿断后,众人依序而进。奔的正急,忽听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人声,众人不敢再前行,急忙飞身躲向一隅。
侧耳倾听,一个声音义愤填膺,气冲斗牛:“寒浪先生,卓星穷凶极恶,连杀我四大弟子!此仇不报,日后有何面目统领金刀?”
说话之人,正是“金蝉子”。原来,他在地宫绕了数圈,转到头晕目眩,既寻不到博赢,又找不到出路,还差点误陷机关,不由心头火起。
另一个声音历尽沧桑、百年孤独:“蝉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没闻到蛇毒么?卓星何等险恶?当真不言而喻!咱们虽是离他甚远,毒素尚未扩散到此地,但是倘若在地宫待的久了,你我必然命丧于斯。”
“金蝉子”惊骇至极:“你说卓星恶贯满盈,当真有胆欲置你我于死地?他虽与你我面和心不和,可并无深仇大恨,今日何至于此?”
寒浪一声长叹:“蝉兄,世事险恶,人情淡薄,你我都已年过半百,难道还看不明白?你与丞相交情过密,却与金协若即若离,这便是此中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