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心知不好,警备横生,再不理会笛龙,急速转身向后望去。
极目远眺,月色之中,无数京卫,各拿刀枪弓箭,潮水一般,奔涌而来。他们人数虽多,秩序井然,只闻齐刷刷的脚步声,更无再多喧哗。
文真心中惊疑,面上从容,喝令手下御林军:“警戒!”
笛龙、慕兰同时心道:“大事不妙!”
惊骇之间,前方一队人马,风卷残云一般冲将过来。
笛龙眼力极好,一眼看出领头的正是恶贯满盈的“猪头”嵘峥。他身侧并排三人,一个满面戾气,一个道貌岸然,一个阴鸷冷酷,却是“金蝉子”、寒浪、卓星。四顾再看,百名金塞歹徒,手持弧刀,排在阵前。再往后看,乌乌压压的蒹城京卫,不下千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笛龙看向“金蝉子”,满面杀气,手中“荷香剑”勃然欲出。
“金蝉子”急奔在马上,也是同时望见笛龙,登时“金蝉刀”在手,跃跃欲试。
无一例外,寒浪、卓星,眼望笛龙,无不都是面带刻骨的仇恨,当即便要开杀。
嵘峥的愤怒,甚至秒超“金蝉子”、寒浪和卓星三人,他同样瞠视笛龙,一张猪脸,杀机更重。
出乎意想之外,嵘峥之流本是人多势众、恨意滔天,却只是怒扫了笛龙一眼,就喝令身后京卫,继续低声有序前行,根本不曾放缓脚步。
笛龙心里暗暗称奇:“究竟什么力量,让这些奸人放弃为非作歹?看来,“猪头”必有要事在身!他虽看似猪的近亲,其脑却与猪脑大不相同,关键时刻甚能分得清孰轻孰重。”
笛龙救弟心切,顾忌慕兰安危,更能分清孰轻孰重,即便冤家路窄,即便狭路相逢,依然不愿意外横生。
万万没有料到,峥嵘、笛龙都肯咽下这口恶气,文真居然不肯。眼见峥嵘打算一掠而过,文真居然整顿军容,催马上前,一声号令,拦住嵘峥:“公子哪里去?公子如此带兵,可有君上指令?”
嵘峥盛气凌人,不容置疑:“本将军便是奉君上、丞相的旨意,前去护驾。”
文真面上一寒,心中一惊:“他所帅京师,似召集豹韬卫、飞熊卫兵马,这些将士,本该由君上掌管,直接听常乐宫侍卫长申炼的号令?他小小一个峥嵘,如何能够亲子智慧?”转念一想,恍然大悟:“此二卫乃金峰当年旧部,虽被君上夺回,必是又被收买。既然如此,峥嵘必有造反之意。偏偏君上不在宫中,岂不是形势危急?”
念及于此,文真不由满心慌急,凛然说道:“前方禁地,公子速回!君上又令,前行一步,格杀勿论!”
嵘峥早有准备,即刻掏出一物,举过头顶,大声喝令:“此乃君上的亲笔手谕,谁敢抗命,定斩不饶!”
文真当仁不让:“我一直奉命护在君上旁侧,这个手谕,我怎么从未听说?”
峥嵘微微一笑:“文将军,不怪你失职,你多有不知:君上微服在外,天玑图谋不轨,我等受君上亲命,全力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