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三生万物。当真想不到,上天如此厚待你我,当真宠爱无限,恩泽有加。”
青荷笑盈盈转脸,望向阿龙。
奇怪的是,阿龙并未抬头回应她。他手中捧着一物,正在凝神想看,而且面色并太友善。
青荷大吃惊吓,心中又暗骂一遍博赢:“都怪他,没出现一次,阿龙便要对我冷不冷热不热数日。”
待向阿龙手中望去,青荷更是大吃一惊——那骇然便是一把桃木梳。
她条件反射一般摸了摸胸口,阿龙后来重做的那把,硬硬的还在。
青荷万分惶恐,故作欢颜,笑嘻嘻说道:“阿龙,你手这么快?又做了一把备用?定是担心我像上次那般大意失桃梳。阿龙,你尽管放心,这一把足够我一生一世,收藏于心。”
阿龙将手中桃木梳缓缓递将过来:“青荷,你不妨仔细看看,这究竟是哪一把?”
青荷犹疑不决,对着阿龙看了又看,这才战战兢兢地接了过来,眼睛却不看桃木梳,只看着阿龙。
半晌,才十分迟疑地低下了头仔细观瞧:“怎么!这分明是新婚之夜,阿龙做给我的那把!梳柄虽是磨损,荷花却是依旧。”
吃惊之下,青荷又抬头望向他,“阿龙,你当真手眼通天!这把桃木梳,起码沉在水底十八年,你还能捞它再上岸?”
阿龙眼含热泪:“寻到它的不是我,是咱们的绿芙。”
青荷闻言更加吃惊,口中急问:“怎么可能?我丢梳子那日,绿芙才刚刚出世!”
阿龙闻言,眼泪更像潮水一般翻涌:“青荷!你从未给我讲过!你受难那日,就是小雪!就是咱们笛龙兄妹的生日!”
青荷闻言张口结舌,瞬间想起前尘往事,更想起夭折的孩子。
多少饮恨,多少愧疚,多少悲苦,多少幽怨,积压在一瞬间!
原先,阿龙无数次追问,青荷都矢口否认。
如今,他不改初衷,旧事重提,她无可奈何,唯有死不认账。
可是毕竟做贼心虚,青荷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不过是极力遮掩:“阿龙,我就是不想让你忧心。再说,我摔得也不重,没缺胳臂没少腿,不出三月便复原。其实,阿龙不用悲悲切切,就是今天,我的伤也是无关紧要,早晚恢复如初。”
阿龙眼中含泪,再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她。
青荷被看得心里发毛,头上长草,陡然想起母亲的口头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念及于此,更是心虚加体虚,心里淌血,脸上淌汗,浑身哆嗦不断。
众目睽睽之下,青荷不知如何掩饰,更不知如何排解,只盼着速速蒙混过关。
可是,今日这关不好过,以前若是实在害怕着急,还可以一头扎到阿龙怀里,他必能替自己分忧解难。
如今,人多眼亮,无处可藏。非但如此,最可怕的就是阿龙那张脸,乌云密布,如同翻墨。
青荷醍醐灌顶:“是了,我不该去见博赢。我不可原谅,他不肯原谅。”
念及于此,青荷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嘴里赶紧填补空白:“阿龙,我吃好了,想跟绿芙出去走走。”
言毕,假装镇定自若,微笑看向绿芙:“我这运气不错,一醒来就赶上日出。绿芙,咱们不如出去晒会儿太阳,你看那彩霞漫天,当真是无限风光。”
绿芙眼望亲娘,心底不尽恐慌:“娘啊!您能不能别在我爹面前出洋相?那不是朝阳,那可是夕阳!”
再看阿龙,眼中只剩下心疼。
他疼她这么多年,岂是白疼?她那复杂的神情、犹豫的动作、颠倒的言语,欲盖弥彰,无不将她的掩饰,揭露得淋漓尽致。
阿龙再也熬忍不住,一字一顿问道:“青荷,我问你最后一次,再不许瞒我!你落入天坑溶洞之时,是不是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