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龙。我都无力劝解,何况是你?事到如今,你父君依然不与我提及阿龙,我也只能装不知。只是这般看来,他已心如铁石,绝无回旋余地。”
青荷眼含热泪:“母亲,事已至此,我当如何?”
楠笛含泪微笑:“他的南虞他维护,我的女儿我心疼。只是,女儿再贴心,总是要嫁人。我会全心全意护着你,你只管装聋作哑,低调行事,待我略解相思之苦,日只后,你就和阿龙悄悄潜回西蜀。那时候,我再先斩后奏,任凭你父君处置。”
青荷一边拭泪,一边点头。前尘往事如同过电,在她脑海昙花一现:“母亲,邶笛姨母后事如何?”
楠笛涕泪纵横:“受我所托,你父君派人多方打探,最后得知邶姐姐深陷囫囵,有幸被博赢所救,后又却命运多桀,又被昏庸好色的博尚强抢为妃。我曾悄悄潜入东吴,意欲营救,哪知邶姐姐放不下国恨家仇,宁死不肯就走。后来,邶姐姐终是被奸人所害,博尚、博赢兄弟心伤挚爱,更是为此仇深似海。”
青荷叹息扼腕:“博赢卧薪尝胆,十年磨剑,终与博尚彻底翻脸,以至兄弟相残,原来都是归因于邶姨母的舍生取义。”
楠笛深深看着爱女,又垂泪道:“你小时候,母亲总盼你快快长大,快快出嫁。事到如今,好容易如愿以偿,又恨不得你重归幼时顽劣模样。想来这便是天道,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母亲终是凡人,逃不掉伤感,能够这般母女相依相偎,不知今生还有几回?”
青荷闻言倍生伤感,再也控制不住翻腾的泪水。
楠笛强忍悲痛,给女儿擦泪:“阿龙已寻你九月,不知心里苦到何处。你父君只当他一为往昔寻仇,二为西蜀谋利。依我之见,究竟是为寻仇,还是为报国,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或许,说来说去,他只为了你。日后,你好好待他,他好好待你,也算情有所依。”
青荷拼命点头,满面泪流。
楠笛含泪微笑:“香悦,别哭啦。速速去寻阿龙吧,待明日闲暇,咱们母女再行叙话。”
夕阳下西墙,回府见情郎。睡荷帆中荡,痴龙心怀伤。
阿龙将青荷紧紧抱在怀里,哽咽不能语:“这九个月,你都在哪儿?如何受的伤?伤好了没有?咱的小鱼儿又在何处?”
大司马府中,青荷眼望阿龙,心如刀绞,泪如泉涌:“小鱼儿!我怎能实话实说?小产了?娃没了?他得多伤心?我失去了小鱼儿,一人伤心还不够?还要与他相对成愁?”
不知哭了多久,青荷终于能够开口,悲悲切切、断断续续讲述往昔,只是对小鱼儿之事绝口不提。
眼见阿龙早生华发,摸着他斑斑两鬓,再也掩不住满腹哀愁,泪水淹没她的星光水眸:“阿龙历尽沧桑,变成这般模样,我是罪魁祸首。”
阿龙心如刀割,洒泪成河:“你受尽磨难,历尽摧残,我乃始作俑者,早已罪不可恕。”
青荷想起失落的小鱼儿,更是涕泪滂沱,半晌之后才强忍悲声,哽咽着说:“阿龙,我跌进粤江之时,弄丢了咱们的桃木梳。”
阿龙心知那是她最最珍爱之物,一直贴在胸口小心放着,桃木梳如此失落,可见当时摔得极重。念及于此,心疼无以复加:“青荷不哭,我即刻再做一把,还像从前一般雕上你最爱的荷花。”
青荷泪如决堤的海:“阿龙无需别出心裁,只要一模一样就好,我顶喜欢原来那把。”
阿龙哽咽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好。”
他心念小鱼儿,唯恐惹她伤心,数次欲言又止。
青荷更是数次避重就轻,躲躲闪闪,避而不答。
阿龙终是放心不下,小心翼翼又问:“青荷,有件要事我一直瞒着你,唯恐你小孩心性误解了我,是尔不敢直说。”
青荷笑中含泪:“阿龙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