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青荷张张嘴,想要呼唤兄姊,数次尝试,无功而返。
明月将她揽入怀中,喜极而泣:“香悦,你终于醒了!”
青荷终于微弱地发出声音:“姐姐!”
明月涕泪交加:“香悦,姐姐就在身边!”
阿逢喜极而泣:“香悦,哥哥也在这里!”
青荷挣扎半晌,微弱地又问出两个字:“孩子?”
明月闻言脸上一怔,心底一悲,抬头看向阿逢,不知如何作答。
阿逢望着明月,一脸悲切,轻轻摇头。
明月心领神会,低声轻语:“好香悦,一切都好,咱先养伤。”
青荷又挣扎出四个字:“父君,母亲?”
阿逢低声说道:“父母秘密去了滇黔。香悦放心,不日亦将回转。”
青荷略有放心,再无精神,又沉沉入梦。
她虽无比孱弱,却终是脱离生命危险,兄妹两个无限欢喜,无限悲戚,一番低语,又是商议到深夜。
次日清晨,阿逢回宫主事,临别之时,一再嘱咐:“泰格也是伤重,禁不起折腾,何况他身边还有一龙,暂时不必相告。”
明月连连点头:“哥哥放心,你也无需多说,我都省得。凌渺已将香悦在西蜀受难始末,打听得一清二楚。香悦身中剧毒,饱受重创,无名无分而怀子,都是拜龙帆所赐。我不找他算账,已是宽宏大量。倘若他觊觎香悦,想都别想!”
阿逢闻言面上一凛:“天道无常,世事多伤。或许阿龙本是爱香悦如宝,奈何抗不过天命。”
明月连连摇头:“前尘往事可以不加计较,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香悦为他断送一生!”
令明月难以置信的是,支离破碎的青荷,次日一早醒来,居然趁姐姐不备,挣扎起身,偷入“空明藏书阁”。
明月得报,悄悄跟踪追击,发现青荷居然抱着一本《黄帝内经》,埋头苦读。
明月纳罕不尽:“香悦难道受了伤,转了性,想要改行?”转念一想,醍醐灌顶,只觉痛彻心扉,却不敢上前说破。
青荷怀抱医书,推算来,推算去,终于断言:“我的鱼娃不足七月,又产在大江大浪,除了夭折,还能有什么结果?”
这般一想,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簌簌滚落。
明月心疼妹妹,自是涕泪纵横,因此对阿龙的愤恨更多了一重。
哪知,青荷放下医书,擦干眼泪,向外就走。
明月无奈,急忙上前相拦。
青荷更加痴颠,简直疯话连连:“姐姐,我要去趟蜀国,你万万不可拦着我。”
明月怒无可怒,沉着脸说:“香悦,如此痴心妄想,如何使得?你才刚苏醒,如此虚弱,站都站不稳,焉能千里漂泊?”
青荷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姐姐!我要寻阿龙!他正在寻我!”
明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安顿回床,软言细语,极力宽慰:“你那个阿龙,我也认得。前些日子他还曾出使南虞,如今已经归蜀。你想活着见他,就给我老老实实听话。”
青荷如何躺得下?
眼见青荷固执己见,明月软硬兼施,连哄带骗,施展缓兵之计:“你尽管放心,想见阿龙,又有何难?咱们南虞流行信鸽,你姐夫就养了数只,咱们不如飞鸽传书。信鸽的翅膀,比你的小脚,快上不知多少倍。”
明月果不食言,立即飞鸽传书。只是那书信,并非传给阿龙,而是传给千里之外的父母,告知他们香悦尚在人世,已平安归虞。
就这般,青荷日日等,夜夜盼,数日之后,终于接到父君回信。
父母甚是欢心,如今大事已毕,正已在归虞途中。
只是不知何故,阿龙音信全无。
青荷再也躺不住,唯恐阿龙有失,疯疯癫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