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大减,闻听此声,只觉难以自控,不由心下一惊,更觉满心苍凉,陡然迷失方向,不知路在何方。双足落地,满心凄迷,神飞万里,更不知飘到何地。
侧耳再听,玉箫雪筝,由远至近,似梦似幻。神思跟着仙乐,曲曲折折,四下游走,毫无找落,忽见一位佳人,迎风长歌,仔细再看,居然就是青荷。
不错,那是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她亭亭玉立,荷香四溢,一脸娇笑,伸开双臂,婉转莺啼“阿龙,我到处寻你,原来你在这里?”
怎么?她又腾空而起,飘飞万里,斗转星移,可望不可及。
箫筝之声,却如泣如诉,循环往复,忽而渐行渐远,忽而响在耳畔。忽而一色清明,忽而一片混沌,忽高忽低,此起彼伏。
阿龙心知不好,一声惊呼“东箫!飞筝!神农摄魂术!”
想要逃脱,孰料箫筝倏然跟至,如影随形,穷追不舍,便如十面埋伏,避之不及。
细听仙乐,时而盈盈浅笑,时而哀哀欲哭,时而高山流水,时而大江奔瀑。只听得他心跳如鼓,不敢相顾。
箫筝音调陡起,音韵高亢,他似醒转,抬头一看,青荷已是近在眼前,只觉久旱逢甘霖,枯藤迎喜雨。
不可熬忍,不能自拔,拥之入怀,轻怜密爱。
她柔若无骨,美如甘露,滑若游鱼,迷如炫雾。她的身体,在他怀中流连翻转;她的苍穹,妙不可言,任意吞吐,开合有度。
她更是满腔热忱,热拥热吻,情不自禁“阿龙,再不要打杀,咱们回家吧。”
伴随箫筝之声,只觉远处人影飘忽,似有一男一女,飘如飞天,游在云端。
如此沉迷,阿龙大急,强行自抑,飞身而起,想到寻到劲敌,出掌阻击,吞吐控纵之间,只觉绵软无力。
便在此时,陡见一人,手持“峨眉阴阳棍”,一跃而起,飞身上前,一招“宛转蛾眉采茶畅”,自上而下,力劈华山,直击嘉王和他怀中的卓星。
嘉王身受重伤,又受乐音所迷,想要反击,有心无力,更是心念爱子,舍不得丢弃,唯有以身相护。
但听“碰”的一声巨响,嘉王的身子向横里直飞出去,一摔数丈,七窍流血,便似气绝身亡。
场上突变,看得众人一片迷茫,懵懂中抬眼观看,来者正是鸣夏,他身负血海深仇,根本不为乐音所动,更是全力出击。
眼见鸣夏即将第二次发出致命一击,但见一白一黑两道身影,飘如急雨,闪如霹雳,急落而下,无声无息。
一个抄起嘉王,一个抢过卓星,足尖使劲,拔身急起,斜飞而上,飘风极炫。更似足不点地的凌空飞行,转眼不见。
箫筝又起,铿锵有力,阿龙再想飞步急追,已是完全为之迷,一颗心根本不能自抑。
雪歌却因精通“神农摄魂术”,第一个醒转,口中疾呼“父亲,母亲!”
卓幕闻声大梦初醒,心念亲人,更是忧心老父,急追而上,一声惊呼“姐姐,姐夫!”
二人早已不见踪影,乐音却留在半空。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温温柔柔“阿幕,父王再是不好,却是待你不薄。他受此重创,怕是活不长,你还要怎样?”
卓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更是大惊失色“筝郡主,不可姑息养奸,尤其是卓星,恶贯满盈,难免遗祸无穷。”
半空中传来轻柔一笑“君上,你自己没犯过错么?何必得理不饶人?”
川纵闻声抢上,脱口便说“卓星罪行累累,郡主切勿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