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他面如死灰,恨入骨髓。
俄顷,嘴角衔笑,看向卓幕“王兄,从小到大,你好处占尽,好人做尽。你巧取豪夺,便是要脸,便是有心?”
卓幕一双黯黝黝的瞳仁,瞬间冰冷,一双嘴唇,更是薄凉“卓星,我看着你长大,我眼睛不瞎。你做的那些勾当,见不得人,我虽难以启齿,却是心知肚明。现下,我没工夫和你纷争。我只有一个父亲,只有一个亲弟,我不想一日之间,全部失去。我这些年如此努力,就为一个目的留住我深爱的东西。你但分还剩半颗人心,就该早早地滚、远远地滚,别再连累父亲!”
卓星心头怒火无可克制,率先爆发“王兄!你一向都有机会,不是失去,而是得到,这些我都不和你计较。可事到如今,你作为我亲哥,却为了外人,和亲弟翻脸。你哪里害怕失去,分明是将我置于死地。”
卓幕闻言只觉痛心,不觉泪腺一酸,急忙垂下头去,只为掩饰泪眼。
不料,这一低头,居然发现,地上离奇的留下一滩水渍,再看水渍之上,更踩着一双硕大的脚印。
转念一想,瞬间大悟“青荷与曼陀,曾经双双落入湖中。相烟身量最高,脚板最大,又恰恰劫持青荷,这双脚印的主人,除了相烟,还能是谁?卓星指使相烟,诛杀妇孺,如此恶行,如何能忍?”
念及于此,卓幕出离的愤怒,更是确信,面前之人,再不是骨肉至亲,而是一头豺狼,只会吃人。
眼观兄长脸色,从未有过的悲愤,同样席卷卓星“我和父王,身处险境,你不思救护,反而落井下石。事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几乎在同一时刻,两兄弟都是不可熬忍,都是杀气毕现。便在一瞬间,双双腾空而起,气运丹田,蓄足内力,骇电出击。
刹那之间,飓风扑面,锤剑相交,便听“当”的一声巨响,火光四射,震破耳膜。
“双相”、“双乐”站在一旁,首次直观两兄弟生死较量,都是目瞪口呆,怔在当地。
卓星虽是阴险,毕竟功力稍逊,登时被震的直飞出丈许,双足落地,气血翻涌,几乎不能自持。
恨极之下,更是双目放光,恶念丛生,略一调息,便又飞身而起,再度行凶。但见他左手一扬,爆闪寒光。刹那之间,数枚“阴阳刺”夺命来袭。
卓幕眼见卓星出手狠毒,更不犹疑,侧身一闪,左掌拍出,右剑跟进,接踵侧蹬,又是绝踢,快似流星赶月,极似灵猿飞鸟。
卓星受毒气所制,腿脚发软,左闪右躲,猝不及防,穴道被剑气所封,登时摔倒在地。
卓幕一声断喝“乐山、乐水,将他押送至君上面前,听候发落。”
不料话音未落,不及“双乐”出手,“双相”已是飞步急抢而上。
更不料,不及“双相”抢至近前,一道黑影,骇风而至,更是形同鬼魅,眨眼之间,便抄走了卓星。
卓幕抬头观看,大吃一惊,口中急道“父亲!”
嘉王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地牢墙壁之上,更显阴森,更显诡异。
虽是如此,卓幕细看过去,只觉他满头华发,掩饰不住的沧桑。
卓幕心下一酸,涕泪凋零“我父子不过分别一月,父王已如苍老数年。”
嘉王心上酸楚,面上奇冷“阿幕,他可是你的亲弟,难道连你也要对他斩尽杀绝?”
卓幕眼望生身之父,双手颤抖,再也提不起重剑,一声悲鸣,发自心底“父亲!苦海无边,不如放手!不如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