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闻言更觉惊悚:“是啊,我差点忘了,院中可是机关重重!”
不及退却,险情突发,如同昨日重现:无数飞箭破空射出,势如破竹。.ranena`情急之下,急忙气运丹田,施展“蒹霞露飞霜”,左足点地,腾空而起,落上院中一棵桃树,接踵又飞上一根翠竹,几个起落,旋即腾空,跃出院墙。
脚尖一落地,便发足急行,总算仗着轻功绝顶,终于死里逃生。静下心来,判断方位,心知此地又是峨山。
两次被关,同一地点,思来想去,虽是不明所以,却是心下恨极:“飞龙在天”!欺人太甚!我又如何得罪过你?”
顾不上恨天怨地,惶惶如惊弓之鸟,又逃出半里之遥。忽见前方丁字街口,人涌如潮。
远远望去,足足有数百人,簇成一个半圆,似在看什么热闹。
她却心惊胆寒,唯恐被人发现,急忙躲进一处暗角,蹲伏于地。强行压制喘息,心里实在猜不透:“这些人究竟在围观什么,因何如此专心,如斯热忱?”
扎着胆子,偷偷张望一眼,那些人都是背对着她,颈项伸的仿佛一群鸡鸭,被无形的手捏着,向上提拉。数百双关注的眼睛,盯望着猎物,定是眨都不眨。
她心里害怕,再不敢露头,耐心静候,等了很久,忽听一人发号施令:“放!”
便听“咣当”数声响,似是重物坠下,又被提起。更听无数人“噫嘘”不已。终于又是“轰”的一声,本是聚在一起的人群,四散开来。
青荷依然不敢露脸,只是侧耳倾听,却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有的绘声绘色,有的心满意足,有的愤愤不平,有的惴惴不安:
“当真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小郡王,居然落这么个下场!”
“陷害忠良,弑君犯上,赏他个全尸,已是法外施恩,还想怎样?”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平日作恶多端,结果必然积重难返!”
“嘉王何许人也?杀他亲生儿子,如何善罢甘休?”
“嘉王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有心思报仇!”
“说得轻巧,嘉王当权四十年,根深蒂固,党羽无数,背后更有庞大的老世族,哪里那么容易根除?”
“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嘉王已被削去重权,还能逆天?”
“管他东风恶,还是西风残,肉食者争权,又与我何干?”
众说纷纭好热闹,终是曲尽人散了。
青荷心惊
胆寒,又躲藏半晌,确定路口无人围观,方敢悄悄走出暗角。
此时,终能向丁字路口尽头一看,不禁毛骨悚然。
夕阳西下,那触目惊心的,居然是个绞刑架!高高的铁台,两侧竖起长长的铁柱,接跨横梁,绞索置于其上。
青荷略加想象,便已猜出方才的情形:犯人站在铁台,被套上绞索,刽子手触动杠杆机关,铁台瞬间抽空,犯人身不由己,自由下坠,紧绷的绳索猛然拽直。犯人便因颈椎断裂,瞬间致死。
青荷明知绞杀卓星,实乃大快人心,但是眼望如此杀人机器,依然控制不住恐惧,不禁浑身战栗。又是满腹惊疑:“古代行刑不都是选在正午么?处决卓星因何挑在傍晚?”
惊吓过度,更觉匪夷所思:“绞刑如此恐怖,居然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幸而想起阿龙,幸而念起弹弓,果断抛下惊悚,奔着茶山急行。
事到如今,她心知肚明:“卓星虽死,嘉王未除,倘若卷土重来,遗患无穷。事到如今,茶坊并不安全,缘城更不太平。必须速速寻回弹弓,疾奔南虞之路。”
念及前路,更觉千难万险:身中双毒,饥肠辘辘。夜里寒毒发作,还不变成冻死骨?再遭遇野兽,岂非葬身狼腹?
左思右想,权衡利弊:“虽是如此,还是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