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大黑马的一声哀鸣,雪歌对他的好奇心,瞬间化为乌有。再不多话,飞身便走。
不料黑衣人疾如飘风,出手如电,一把抓住雪歌手腕“阿蜃,只要你多听我一言,万万远离卓星!”
雪歌怒极,奋力甩脱“我是远离,不是小卓星,而是你这个灾星!”言毕飞身疾走,心中暗骂“今天运气差,他不光眼睛瞎,人更傻,还多话。”
奔出老远,回头一看,黑衣人还呆呆矗立在崖边,形单影只,遥遥相望,更显神情萧瑟,孤单落魄。
雪歌不由心生恻隐,狠狠心还是转身离去。奔出数步,无意间碰到怀中一物,灵机一动,转回身形,奔回黑衣人身侧,递上一个小瓷瓶“你的眼睛定是中了寒毒,我这里有“峨眉红豆”,驱寒疗效极好,你每日一服,不要延误。”
黑衣人却不伸手来接,雪歌也记挂于心,只把瓷瓶随手扔到他怀里。心里念着卓星,转过身形,急飘而去。
久追卓星不到,想到殷离凶多吉少,殷声下落不明,金梭不尽心焦“丘山,有件要事,十万火急,非你走一趟不可!”
丘山勒住战马,急转身相询“不知金帅有何吩咐。”
金梭手持马缰,面色严峻“今日若非你力挽狂澜,将大将军模仿的惟妙惟肖,说不定卓星便已得逞。卓星阴险至极,回了缘城,不知还要如何兴风作浪。为今之计,须将此事火速报与大将军。一来解殷帅之难,二来解三军之危。你机警过人,又是飞毛腿,论及马术,无人能及。我思来想去,只有派你先回缘城告急。”
丘山虽心念殷离,唯有领命忍痛而去。就着马背,脱下一身盔甲。这身盔甲,还是前些时日龙帆视察边关所留。丘山对他崇拜至极,自是擦了又擦,洗了又洗,视若珍宝,收藏身侧。
他奔着缘城方向,风驰电掣而去。一边狂奔,一边暗暗祈祷“龙大将军英明神武,定要保得殷帅逢凶化吉。但若救得殷帅,丘山宁愿解甲归田,隐没一生。今世只崇拜英雄,再不胡乱冒充。”
奔行两日一夜,终于来到长江之畔。眼望江水浩浩汤汤,横无际涯;眼望缘城就在对岸,却是咫尺天涯,丘山悲悲切切,忧心烈烈。
独立寒冬,更填离愁,波涛翻涌,巨浪奔流。若在白日,欲过长江上有铁索,下有渡船。只是此时,夜色茫茫,阴雨纷纷,万事皆休。当真是,缘城依旧,奈何一江奔流,浩瀚烟波使人愁。
丘山怔怔望着铁索,巨龙一般跨江而过,期盼它像往昔一样,在长江上空自由穿梭。
眼望万里长江唯一的空中走廊,载客的铁箱,通过绞架上一动不动的滑轮,静静悬挂在铁链之上,上接星空、下连江水。他悲痛至极,开始回忆
立于索道,登高远眺,欣赏巴山浓墨,观瞻蜀水淡彩,俯看缘城的奇特,享受故都的平和。波澜起伏的两岸青山,波光粼粼的长江之水,灯火辉煌的天朝广场,流光溢彩的吊楼商铺。天上星、水中月、蜀山行、人间灯,浑然一体,交相辉映。当真是“纵有玲珑笔,难画蜀缘城。”
可事到如今,长江索道成追忆,夜半偷渡更惘然。
眼望神来之笔,心中念更殷离。陡然想到跨江索道是大将军独创,不由得热血沸腾,侠肝义胆油然而生。
心意已决,牙一咬心一横,纵身跃入波涛翻涌的长江。他的战马日夜奔走,早已筋疲力尽,可眼见主人舍命下水,也是不甘落后。
丘山虽然长在江畔,水性颇好,却从幻想未冬日横渡,天下几人有如此胆气?他在冰冷刺骨的江水中,几度挣扎,几度沉浮,几度力竭,几度窒息。
不知奋战多久,才梦幻一般上岸。寒风中,他没了心跳,没了呼吸,似一只飘零的枯叶,哆嗦成一团。
他的战马居然不离不弃,强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