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紫风骤卷,紫气飞炫,紫逍、紫遥飘身而起,便如两束紫焰,飞天炫舞。刹那之间,数道金光,寒芒四射,飞天逆转,直射偷袭者。
如此激战,不要说“枫蝉三子”,便是青荷也骇的忘乎所以。心念红袖,不敢久留,趁五人打斗,抽身便走。
“白枫子”看得真切,更能分清孰重孰轻,再也顾不上牵制“神农双刀”,一边飞追,一边怒骂“小妖精!哪里跑?”
青荷又惊又急,飞身而起,一脚踹开窗棂,作势欲涌身而出。“白枫子”果然中计,蓄足真气,寒掌突袭。
便在一瞬间,青荷猛然一个飞旋,一飘而下,顺势俯身,就地一滚,接踵一跃而起,轻飘飘落在门口,直奔旋梯,转至三楼。
眼前迂回婉转,却是雕花走廊,无法容忍的是脂粉熏香,令人头晕目眩,呼吸不畅。
她眯着眼睛,前翻后旋,左顾右盼,不仅未能寻到“藕花深处”,反而误入歧途,沦陷“白枫子”的包围圈。
直到被逼入一处墙角,才知已奔到尽头,惊骇无处遁形,忽觉柳暗花明,眼前斗现一扇窗棂,不及细想,一脚踹开,飞身而出。
窗外却是三楼晾台,虽是狭窄,却能落足,正欲顺势纵下地面,又觉不妥“这般出楼,再寻九王,更是难上加难。”
便在此时,眼角余光扫到隔壁晾台,灵机一动“两台相距不远,一跃便至。何不趁机暗度陈仓?”
念及于此,飘身一跃,向右一旋,飞至晾台侧缘,双足一蹬,双手一攀,便飞上窗棂。蹲在窗口,探头探脑,向内观瞧。
光线晦暗,模糊一片,不及细想,飞身而入。人在半空,恰见一处琉璃屏风,脚一落地便蹲伏其后。
一双明眸尚未熟悉黯淡,富丽堂皇已经入眼地下铺着花团锦簇的吴绒地毯,墙上横着虚无缥缈的水墨丹青,正中八仙桌罩着锦绣吴绫,瓜果梨桃,新鲜时蔬,香茶热点,密布其上。
这些都在其次,桌旁二人,一蓝一灰,甚是不俗蓝衣人正襟危坐,双目炯炯,湛然若神;灰衣人高大魁梧,目不斜视,威风八面。
本想偷窥两个男人,不成想一个娇滴滴的女音先声夺人“两位大人,用甚么茶,听甚么曲?”
循声望去,这才看清,桌旁有个美貌的舞楼红倌峨眉秀长,双眸清亮;白皙脸庞,幽发脂香;秀发高绾,乌云腾挪;耳下一对碧玉坠,身着一件吴绫袄,绉纱长裙,随步轻摇;袅袅娜娜,不似人间之物。
再看红倌身后,更是吓的青荷瞠目结舌,一班丫鬟婆子,捧香茶的,奉果盘的,拿箱笼的,抱琵琶的,乌乌压压,好大的阵杖。
青荷看得眼花缭乱,心生感叹“吴越当真礼仪之邦,虚文缛节,不胜其烦。一班小姐佣人当真耐性好,这般折磨也受得了。幸而我这一世穿越成穷人,免了如此烦恼。”
果然,绝色美人太招摇,英雄受不过煎熬,既不肯倾倒,更不肯折腰,耐性反而比青荷还不好。
灰衣人连连蹙眉“我和坊主说的清清楚楚,不必相扰,尔等因何记不住?”
蓝衣人连连慨叹“璇弟何必对牛弹琴?要她们听话,只有一个办法。”
一声慨叹未毕,忽觉微风轻起,被称为“璇弟”的灰衣人,再不惆怅,右手轻扬,乍现数道银光“枢兄教导的是,璇弟现下终于觉悟。”
清风徐来,场景陡变一班红倌奴仆,不及施展媚术,无暇脉脉相顾,未能发出惊呼,纷纷就地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