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骗娶堇茶,就为她有一分像楠笛,期盼解忧,期盼解怨,哪料人算不如天算,天意不随人愿。”
“蓝枫子”闻言笑得花枝招展“师兄,此一时彼一时。何况这一个天真无邪,晶莹剔透,定能讨师兄欢心。”
寒开连连摇头“蓝儿下手够狠!她道行太浅,中了你的枫叶寒香,定要睡上九个时辰。”
“蓝枫子”一声娇笑“师兄既然不肯怜香惜玉,不如我先送她回去?”
寒开又是否决“那倒不必,既来之,则安之。何况,我白得个美人,你白捡个小妹,何乐不为?”
“蓝枫子”闻言,如蒙大赦,快步走到床边,放下青荷,盖好吴绫被,悄悄隐退。
青荷从头到脚一片冰冷,神志却依然清醒,不禁诧异至极“枫叶寒香迷人心智,我因何只寒不迷?”转念又想“阿龙说我体质异于常人,难道是这个原因?”
忽觉冷意加剧,却是寒开猝然入侵。更是通体一冰,身心一寒,似是被他抱在怀中。登时,如遁冰天雪地,浑身战栗。
寒开的声音响在耳畔“楠笛别怕,有我在,无人胆敢加害。”
睡梦中的青荷,变身寒号鸟,打过无数个寒颤,更是满心怨言,叫苦连天“怎会不怕?你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寒开,也配雪中送炭?”
更是大彻大悟“堇茶因何舍身跳崖?定是抵挡不住无极冰寒。”
寒开不知荷心,不解荷情,不懂荷冷,自言自语“你究竟是楠笛,还是楠笛之女?我且问你,这些年来,她身在何处?”
她梦中一惊“你我话不投机,反而心有灵犀?我对这一世一无所知,也想求助楠笛,比你还着急。”
忽闻侧房轻扣殿门之声。寒开登时清醒,不再沉迷,放下青荷,整理神色,踱出内室。
二男一女鱼贯而入,施礼的施礼,万福的万福,口中齐声轻呼“师兄!”
寒开喜怒不形于色“可曾查到奇山下落?”
青荷梦中反能善解人意“寒开似乎大大不乐,却是为何?难道是因抓不到蜀君?还是西征未能如愿?”
“青枫子”毕恭毕敬“启禀大师兄,遍查蒹城,并无影踪,亦无出关之迹。”
“金蝉子”聊以解忧“寒师兄尽管放心,奇山身中寒毒,活不过三日。卓云人生地不熟,没了奇山庇护,更是在劫难逃。”
寒开微微颔首“奇山确已不足为患,我只想尽快生擒卓云。”言毕一声长叹“父相唯恐出兵攻蜀,九王博赢乘虚作乱,令咱们顾此失彼,得不偿失。是尔全力劝谏君上先行安内。只是,有得必有失,战机转瞬便逝。”
“金蝉子”接口便道“寒师兄勿忧,博赢自作孽不可活,若能乘此良机,将之一网打尽,也算得大于失。何况,卓云这等昏君,只会败家,便是留下他,对我东吴也是利大于弊。”
寒开闻言连连摇头“蝉师弟有所不知,卓云并非无能之辈,而是性情中人,不仅知人善任,更对龙帆言听计从。龙帆通天彻地,倘若激发卓云潜能,西蜀定能起死回生。到那时,我东吴南有卧虎,西有藏龙,当真后患无穷。”
“青枫子”面露难色“可是尊相发话除赢迫在眉睫。”
寒开沉吟片刻,终于松口“博赢胆大妄为,联合外贼,盗窃兵符,谋逆之心,昭然若揭。君上已忍无可忍,只是拿不出真凭实据,让我另辟蹊径,伺机除之。良机千载千逢,天之予我,如何不取?”
青荷闻言大惊“窃符之人,怎会是博赢?便是我这个无知的现代人,也敢断定西蜀龙帆趋利避害,借盗符事件,挑起东吴内乱,只为西蜀避难。”
转念又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信又有何用?反正寒开信了,反正寒波信了,反正吴君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