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兰、雁萳一路飞逃,总算仗着轻功了得,甩开万千追杀。
断后的雁萳嘘嘘带喘,边奔边说:“慕兰姐姐,我家就在近前。父亲出征在外,家中无人,万事都可由着我,咱们正好可以藏身。”
慕兰闻言大喜,连连点头:“好说!好说!当真是求之不得!倘若回我们公主府,不知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想要营救笛龙,那可是麻烦多多。”
说话之间,慕兰便随着雁萳飞身越过她家院墙,两女消失在茫茫夜色。
再说绿芙,伏尸大哭,悲到极处,小手触摸着尸体的肌肤,忽觉不尽诧异,拨开尸体的衣袖仔细查看,绿芙大惊失色,悲鸣即止。
绿芙当即二话不说,拉起晴颜,奔出牢狱。
眼见四下无人,绿芙才敢低声说道:“颜哥哥,那人不是笛龙。”
晴颜又惊又喜,只是有些质疑:“他被烧的血肉模糊,你如何分辩?”
绿芙低声回答:“龙弟皮肤光滑,如同温玉。此人虽是血肉模糊,却皮肤粗糙,骨瘦毛长。既然如此,绝非龙弟。”
两人喜忧参半,正徘徊寻找之间,便闻杀声四起。
二人心怀希冀,飞追而去,四处查找,便闻蒹葭舞坊一片喧嚣,待追近打探,忽见两少女一前一后跃出院墙。
为首的一个,怀抱一副锦被,内似包裹一人,身后更有一队兵士追杀。
晴颜看她二人身形步法,均是魁星弟子,不由满腹狐疑,又不敢明打细看,只敢悄悄尾随。
这一追,便追至天玑府邸。只是,尚未近身,两女已是不见踪影。
晴颜、绿芙跃身入府,奈何府内重重机关,险些遭了暗箭。
好在两人本是“魁星派”门人,绿芙更得过伯艺真传,精通各种暗器机关,引领着晴颜,小心翼翼,院中楼内,寻了数圈。只是,哪有二女踪迹?
足足转了一个时辰,正自后园焦虑,忽闻后院假山洞穴内有异动。
二人不敢轻易暴露行踪,纵身跃至山洞深处,隐了身形。
忽闻假山石壁传来“吱吱呀呀”数声,一处隐蔽石门应声而开。便见二女探头探脑,居然从洞穴钻了出来。
雁萳看着文文静静,却是人小鬼大、无师自通,摸到假山岩壁上一处机关,施展魁星派的“三峘四象”之术,拧转数圈,将那石门严丝合缝。
慕兰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声娇笑,口中连连称叹:“雁萳当真了得,偌大一个地宫,修的滴水不漏。”
雁萳连连摇头:“这可非我一人所为,家父可是居功至伟。当年我年仅六岁,母亲突然亡故,我不知母亲去了何地,便问我的父亲。父亲只含泪说她去了九泉。我遍览群书,终于明白九泉便在地下。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掘地三尺,找寻母亲。”
慕兰闻听,深受感动:“当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没有你的数年如一日的努力,哪里有现在的地宫?”
雁萳面露悲色:“不仅仅是我,父亲更是思念母亲到了极致,他也是没日没夜地与我一起掘地,便如你所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们母女终于筑成这座地宫。”
慕兰低声说:“我知道,你纵然不会在地宫找到母亲,可是你的思母之情,定能得到慰藉。”
雁萳轻轻说道:“慕兰姐姐,你知道吗?因为有了地宫,我常常能见到母亲。我经常梦到母亲现身此地,与父亲彻夜倾诉。”
慕兰闻言深受感动,更是于心不忍:“笛龙一身血污,置于地宫,会不会亵渎亡灵,对婶母大不敬?”
雁萳出言宽慰:“不碍事。母亲自幼向善,地宫救人她自是欢喜不尽,怎会亵渎她的亡灵?”
慕兰闻言甚喜:“如此甚好,我先回家睡个安稳觉,也省的三表哥他们四处寻找。你不知晓,我那三表哥,君上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