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情书越积越多,越堆越厚,越垒越高,让绿芙感觉压力山大,才会与最亲最近之人辞行。
那一晌午,青荷正和无影无形、无孔不入的面粉做坚决的斗争,便闻龙芙兄妹压低声音说话,她那面粉只差飞到耳朵去了,哪里顾得上偷听?再说,她从不过问三娃私事,做大哥要追求高风亮节,要讲究气度恢弘。ii
当日晚间,绿芙神色黯然,眼中含泪,来到青荷房中,轻声说道“大哥哥,绿芙有个不情之请。”
青荷惊诧不已,强装镇定“绿芙有话尽管说。”
绿芙终于下定决心,道出实情“先父本是吴人,因躲避仇家,偏居桂地。先父在世,曾心心念念期望归还故乡,更希望笛龙长大成人,建功立业。绿芙左思右想,虽是万分不舍,还需忍痛与大哥哥辞行。”
想到离别在即,绿芙泫然泪下。
青荷闻言心急如焚,胜似油烹,心中暗道“想当年,我曾沦落蒹城,遭遇寒开,身中枫叶寒掌,小命差点断送。不行,上刀山,下火海,炸油锅,都要留住两娃。”
再看绿芙的脸,带着坚定,想来此事已经过深思熟虑,青荷更是深觉棘手“阿龙忙于国事,夙兴夜寐,没有时间与两娃交心。我倒是清闲,却未能及时猜透两娃心事,防患于未然,实在罪不可恕。不行,事到如今,必须亡羊补牢。”ii
念及于此,一把将绿芙抢在怀中“绿芙,你可知道东吴,那里多得是恶霸、多得是歹徒,当真是贼盗辈出。哪里像西蜀?人心向善、民风淳朴,山清水秀、南华天府,真心适合居住。依我之见,东吴哪里赶得上西蜀?”
绿芙垂泪说道“绿芙自然舍不得西蜀,更不愿离开大哥哥,只是先父毕生夙愿,绿芙不敢违背昔日誓言。”
绿芙虽搬出先父,青荷却不肯稍有屈服,更要欲擒故纵“绿芙,是不是我和阿龙哪里不好?或者小鱼儿又任性
胡闹?”
绿芙泪如雨下“大哥哥如同慈母,龙叔叔如同慈父,小鱼儿更胜亲弟。绿芙感激不尽,不忍分离。但是,父命难为,绿芙别无选择,”ii
眼见事态每况愈下,青荷瞬间想起“变色龙”的光辉形象,急忙效仿,一改嬉皮笑脸的猫哥本色,佯装一脸怒容“既然舍不得,就不要轻言离开!你当我猜不出实情?分明是笛龙按捺不住!他才不想建功立业!只想奔赴虎狼之窝,报仇雪恨!”
绿芙被青荷点破实情,不由脸上一红。
青荷再接再厉“你难道不知?‘金蝉子’何等文治武功?何等心机重重?他有金塞、寒枫、伏波、峨眉无数高手护驾,你们去寻仇,根本就是自投罗网。你一向明事理、查利弊,还不好生规劝,怎能由着笛龙任性?”
绿芙越听越是心惊胆寒,越听越是毛骨悚然。
青荷更是又急又气“你们兄妹,是我心肝宝贝。你难道不知?一千个、一万个‘金蝉子’,都抵不上你们一根青丝。退一万步讲,你们舍生忘死,肝脑涂地,粉身碎骨,终报血海深仇,难道死得其所?难道舍生取义?难道杀身成仁?非也!非也!分明让我家破人亡,寸断肝肠。”ii
她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果然奏效,绿芙涕泪交加,深有悔意。
眼见绿芙动摇,青荷急忙趁热打铁“绿芙,并非我不让你们报仇,但是,不能急于一时,必须等待最佳时机。你想想看,咱们比恶人年轻,武功也会愈练愈强。‘金蝉子’却年老体衰,日渐迟暮。既然如此,咱们何必铤而走险,急功近利?”
绿芙闻听此言,果然深深动容。
青荷更是紧抓战机“绿芙,我今日立誓,三年之后,咱们齐心协力,一起去复仇,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绿芙双目含泪,连连点头,再不犹疑,当即承诺“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