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天是这样冷,身是这样冰,可是有了这样无私的呵护,垂死的青荷终于体会到阵阵暖意。
不知过了多久,奇迹终于发生,她居然幽幽苏醒。
虽然,她无力睁眼,心里却是明白,是爱马救了她。
青荷奋起平生之力,挣扎而起,拼命抱住马颈,正欲翻身上马,忽觉手臂湿漉漉。仰头一看,大滴大滴的泪珠,自爱马的眼中奔涌而出。
她大惑不解,仔细再看,爱马居然满怀哀伤,心疼地望着自己。那一刻,她只觉无限心酸,无限温暖。她拼尽全力,挣扎上马,去寻心爱的子女。
抬眼望夜雨,飞天又卷地。挥洒千万线,茫然无穷极。
马蹄响耳畔,风声又鹤唳。万物皆消逝,唯剩我情迷。
一刹那,她临近崩溃,几欲以头抢地,嚎哭转铣“还我孩子,还我阿龙!”
悲到极处,苦到极处,孩子闪亮的眼睛,阿龙明媚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她终于找回勇气“不!区区寒毒,能奈我何?前一世,我的父母,抗击战在第一线,虽然双双长眠不醒,却让我的基因得天独厚,不曾胎死腹中。不仅如此,每一次瘟疫,都绕开我而去。父母给我的强大基因,定能助我活下去,救回我的儿女。”
青荷终从污泥中爬起,抬眼望去,阴风沉沉,乌云重重,冬日的冷雨,又冰又寒,如同冻线,淅淅沥沥,无边无际。
她拖着冰冷的躯体,做着冰冷的呼吸,终于站起身形,爬上爱马,雨水顺着她的额头、鬓角、双颊、两肩、衣袖纷纷挥洒,飘落到脚下,流入泥地。
没人知道,她何等恐惧,唯恐不能与亲人相聚。
奔的太久,万事万物,都成迷雾,都成谜团,在脑海飘转,在眼前飞旋。
她再也坚持不住,只觉眼前一黑,身心陡然失重,意志再不受控,人便重重跌落,坠入万劫不复的无底洞。
好似梦过一瞬间,好似梦过无数年。梦中天道流转,人影变幻,唯一不变的就是亲人的脸。
不知走了多少天,不知走了多少年。长路漫漫,道阻且险,溯游而上,唯一不变的是亲人的眼。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大哥哥!”“母亲!”“大哥哥!”“母亲!”这声音久久不散,在耳边声声回响,想要唤醒她的勇气,唤回她的生命。
好似数只小手将她抬起来,颠颠簸簸,笨笨磕磕,不知持续多久,终于恢复寂静,万籁无声。
好似时光如电,好似度日如年。好似痛彻骨髓,好似欢乐无边。好似无极悲怨,好似无限期盼。
面对死亡的冰冷,渴望生命的温暖。不知沉睡多少天,不知沉睡多少年。
青荷挣扎在梦中,分明听到绿芙的童声“笛龙,都怪你,倘若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去打仗,大哥哥怎会临危受难,身中剧毒?”
笛龙一脸追悔“确是怪我,都怪我虑事不周。不过绿芙放心,大哥哥煎熬两月,病情已然开始好转,早晚定能脱离生命危险。”
一切好似很真实,一切好似很虚幻,两个孩子都是手掌与她的手掌相抵,暖暖的真气运入她的心底。
绿芙眼含热泪“不光大哥哥,小鱼儿更是让人忧心,也不知他生了什么病,足足半月有余,反反复复发烧。”
笛龙摸向鱼娃,满满都是疼爱“绿芙,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出蜀入夏,一路之上,荒野越来越多,人丁越来越少,所有人都在传言瘟疫,尤其咱们来到这个自然村,已经是空无一人。很显然,小鱼儿是被瘟疫感染。”
绿芙只觉无限恐惧,涕泣如雨“我不管什么瘟疫,为什么偏偏感染咱们三个最弱的小鱼儿?”
笛龙轻轻替绿芙擦泪“芙妹忘了,龙叔叔说过,这世间最凶残的